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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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肖抑去接阮放出狱,老元帅见他来,见陈如常开锁,一面急着出来,一面问他,边境战况如何?

  肖抑如实相告,邓氏夫妇原去定北抗敌,定北沦陷,凉玉沦陷,邓稚吾不知所踪,易夫人现帮吴愈守着业阳,出不去,也没法找到夫君下落。

  王沐还在青淮,不敢动。

  辛阳不听话,好像跑到岳昌去了。

  李朝昀也是找不到人影。

  阮放听完,随即道:“这群人散了,怕是再聚不到一起了。”这话仿佛在他胸中积压良久,自然而然便说出。

  肖抑楞了楞,而后神色转幽:“肉必自腐而后生虫。”

  三人出狱,肖抑很快从少卿那得到冯安安同顾江天出去的消息。

  不知怎地,他心一沉。

  阮放和陈如常却都道,顾江天会照顾好冯安安的。

  阮放出狱后,要着手讨到皇帝召令,集结兵力,驰援业阳。肖抑少不得跟随他忙前忙后,到了黄昏时分,他渐渐心神不安。

  出了个小岔子,阮放看出他的分神,沉默了会,突然笑着问他:“小兄弟,要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男人应该怎样?”

  肖抑答道:“做好自己,静静等待。”

  阮放摇头:“不,你应该去追。”

  肖抑旋即抬头看向阮放。

  阮放哈哈大笑,刚刚出狱他就去买了酒,此时办事,酒葫芦仍不离身。他抿半壶酒,漏一嘴,而后一抹嘴巴,狂道:“任英雄豪杰,也逃不过男人三宝,长情、寂寞、奈何。这三样里头,只有长情值得敬佩。”也是男人吸引人的地方。

  肖抑仍旧没有接话。

  阮放便跳脚道:“快去啊!再跟个呆木头似的杵在这,当心老子骂你!”

  肖抑仿似突然回身,转身就跑,连跟阮放打声招呼都没有。

  他一鼓作气跑到大理寺,听陈如常说冯安安还没回来,心道糟糕,于是满城寻找,终于找到冯安安。

  ……

  肖抑正回忆着,听见窸窣响声,是冯安安醒了。

  肖抑的目光追逐着她:“只睡这么一会儿?”

  她却答非所问:“谢谢你救我。”

  肖抑扭回头,不看她:“头破血流也会保护你。”

  她轻笑了一声,仍是气弱。

  是吗?其实很少见他头破血流的时候,武功特别高的人,总是极少受伤。

  正想着呢,却听见“咚”的一声,冯安安直直眼见着肖抑栽倒下去。

  她还以为他跟她玩游戏,左手用不了力,右手单撑着爬过去,一瞧,大骇:他后背靠近腰处一大滩黑血!

  黑黢黢,都干得没有腥味。

  冯安安掀开肖抑的衣服,发现他后背处有一道伤口,照痕迹判断,是镖伤。

  冯安安摇了又摇肖抑,他昏迷不醒,镖上有毒!

  她不会解毒啊!!

  冯安安一下子就害怕起来,突然意识到,肖抑也不是全能的,他会受伤,亦会倒下。

  而他倒下时,她是那么强烈的感到担忧、难过和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临时出去了,码字晚了点,抱歉!

  第56章

  冯安安拼命摇肖抑,他毫无反应,连发抖都没有,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死尸。

  冯安安将指头放在肖抑鼻下,尚有鼻息。

  她搬不动他,只得褪下肖抑给她的衣袍,重批回他身上。

  守了他半宿。

  冯安安不敢合眼,火烧得弱了,就去添几根柴,自己单手撑着站起来去拾柴。还时不时探一探肖抑的鼻息,怕他去了。

  做这些事她都忘了疼,也不觉累。

  挨到天快放亮,冯安安出去找人,正好有拾荒者路过,冯安安便求他将肖抑驮到城门口。

  她将瘫软的肖抑靠在自己腿上,伫立着大喊:“来人,蘋阳郡主在此——”

  城门洞里迅速跑出些守卫,一瞧情况,派了马车送冯安安和肖抑回肖抑的宅子里,还给请了大夫,但不见好。

  陈如常和阮放闻询,接连赶到。两人在京师各自认识些大夫,请了当中最好的。

  但大夫们看过肖抑后,皆是摇头。

  眼见从清晨到晌午,京师的名医几乎请遍了,肖抑仍是昏迷,脉象渐显微弱。

  冯安安悄悄把陈如常拉到一边,告知实情:肖抑中了顾江天的毒镖。

  她求他重操旧业,去陈家盗一回解药。

  陈如常翻翻眼皮:“可不是因为你求才去。去是因为救大师兄,义不容辞。”

  陈如常深夜潜入太师府,来去如风,将顾江隐秘处翻了个遍——知道了不少秘密,件件都是能掉脑袋的。

  却没有翻着解药。

  陈如常对自己的盗术十分自信,如果他偷不着,只有一种可能——这毒根本没有解药。

  陈如常空手回来,没有交待,面对冯安安自然有些虚,小声劝她:“大师兄武艺卓绝,应能熬住,脉象不会弱得太快……”

  冯安安却急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他不醒来,不得饮水不得吃食,同样熬不住啊!”

  陈如常从未见冯安安这般慌乱,有些怕她,不敢再说。

  别无它法,冯安安只得去老饕楼找王照,看他能不能请来御医。

  冯安安一踏进老饕楼,伙计们都堆笑着拥过来:“郡主来啦?郡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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