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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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神甲的诱惑太大,这些日子已大小数十战,除了草原五胡,还有青州军借口守河蠢蠢欲动。元修有心不使神甲现世,他不会让青州军得到神甲,也不会让五胡得到地宫里那批黄金。鲁大已在调火硝,可见元修有意封毁殿门,前殿好封,后殿要封需潜入暗河。西北军多是江北汉子,水性不佳,但新军来自江南,水性好的随手可得!通往后殿的暗窟有一段拐口颇窄,可命人下水凿堵上,此事不算难办。

  边关尚有战事,西北军不会在地宫守太久,元修很快会着手此事,若后殿暗窟处也被封堵了,他们即便有解药和驱虫药也进不得地宫了,年时哪还进得去地宫?

  “哦?”步惜欢漫不经心地叩着窗台,淡淡一笑,道,“你跟了她这段时日,怎没跟着学聪明些?”

  月杀:“……属下不明。”

  步惜欢瞧了他一眼,问:“如今,西北几月了?”

  “十月十九。”月杀答。

  “嗯?”步惜欢未再多言了,只挑眉看着他的刺部首领,让他自己想了。

  月杀低头深思,十月十九、十月十九、十月十九……

  西北十月!

  月杀忽明,抬头,步惜欢淡看他一眼,把窗关了。

  风呼呼吹,枯叶落了满身,月杀低头,主子嫌他想得慢了……

  西北十月已快入冬了,入了十一月就该下雪了。雪一下,孜牧河就该封了!即便不下雪,这日子河水也寒了,新军水性是好,可来自江南,受不得孜牧河水的冷!若如今是夏时,元修定会在新军里挑人去封后殿,可如今时节不对,行不得此事!

  地宫后殿不会封!

  他想得太多了,不及主子通彻。

  可……他还是有一事不明。

  月杀望着窗,直接盘膝坐在地上,思考去了。

  ——

  屋里,步惜欢披着青衫闲倚窗台,瞧着屏风里。

  那扇座屏上搭着衣衫,只见里头热气氤氲,却不见出浴的景致。男子的目光一转,含笑瞧着那墙,烛台照着浴桶,映少女的身影入墙,她坐着不动,垂首轻思,那鹅颈曼妙一弧,别有柔情绰态,静坐如画。

  她在屏风里坐着,他在窗台旁立着,她望那水,他望那墙,西风吹不进窗台,却不知吹乱了谁的心湖。

  不知多久,水声忽起。

  她起身,墙上暗影忽长,映那楚腰纤柔,腰身下一弧若瑶池春桃。那腰身忽一转,回风舞雪般,墙上忽现峰峦,惊心的圆润,那般一现便不见,只见屏风上伸来一手。那手纤弱无骨,烛影暗,照半截手臂流精光润,臂上玉珠儿颤,那手轻轻一拈,胸带便自屏风滑落。

  男子深深凝望着那墙上景,窗外树影摇曳,那眸底深若沉渊。

  暮青从屏风后转出来时便见步惜欢倚着窗,披着青衫,衣带松系,乌发如墨,笑望她,西北深秋的夜也让他笑出了春色。

  这人,真一副好皮囊。

  暮青端着旧衣物出来,面色已恢复往日的清冷,眸底清明亦如往日,那些乱如麻已不复见。她将盆子端去了洗脸架处,取了块干的巾帕来擦拭头发。

  步惜欢笑着走过去,将她手中巾帕接了,暮青未拒绝,由着细心帮她绞着发丝,桌上明烛矮了又矮,待她头发干了,他转身将巾帕搭起,回身时她已入了帐去。

  听见暮青躺下的声响,步惜欢只笑了笑,对窗外道:“换水。”

  门开了,月杀进来,将浴桶里的水换了,期间瞧了步惜欢好几眼,步惜欢未准他言,他便沉默着出去了。

  步惜欢入了屏风内,屋里水声起,却只闻水声。他未喊暮青来帮他擦背,也未再出言相戏,只独自沐浴,出浴后也未唤人进来倒水,只披着衣衫走向床榻。

  待入了帐,他发已干。

  暮青面朝里躺着,闭着眼,似睡着了。步惜欢轻轻一叹,无奈出手点了她的穴,将她的身子板过来,从她手中取走小刀,慢悠悠自枕旁取来一袋,将那刀归进去,又将那一套解剖刀的袋子放了回去。

  暮青眸睁开,眸底寒光照人,步惜欢淡淡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暮青无话,步惜欢却伸出手来一拈,解了她里衣的衣带。

  暮青眸光顿时寒澈,连吐字都是冰的,“刚才说的话,转眼就忘了?”

  说话间,见步惜欢自枕旁拿了盒药膏在手,正是三花止血膏。那药膏与她的解剖刀和面具放在一处,步惜欢将暮青的衣衫揭开,露那玉雪肩头,将那三花止血膏沾了,轻轻涂去她肩上。

  “这伤好了。”暮青开口时,眸中寒意已敛。

  “哦?”步惜欢微挑眉,涂罢轻轻揉着,为她按摩。

  暮青看不见肩头,只感觉那药膏涂上,沁凉入了肌骨,她道:“这是止血膏。”

  “有祛疤功效。”步惜欢道。

  “这是止血膏。”暮青重复。

  止血膏就该用来止血,用来祛疤是浪费它的功效,战场上命最重要,止血药用来祛疤了,待要止血时该用何物?若正缺此药救命,此前却浪费了,岂非等于浪费了一条命?

  “嗯,女子视容颜如命,你倒看得轻。”

  “我视疤痕为一种不具备正常皮肤组织结构及生理功能的不健的组织,我只是伤在肩腰处,疤痕的存在不妨碍器官的生理功能,所以可以看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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