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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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要去看五哥?我也去!五哥前些日子说雕件好东西给我,等不及守岁过了再跟他讨了,我今儿就先瞧瞧去。”元钰笑着跑去元修身边。

  “好!”元修一口应了。

  华氏无奈瞪了元钰一眼,这都怪她见儿子远在边关,身边只这么个女儿陪着,便对她疼宠了些,养成了这无拘束的性子。她叹了口气,倒也没拦,想着总比她大过年的去校场骑马好。

  “既如此,咱们都回屋吧。你们嫁出去这些年了,今儿能聚在府里不容易,定要好好热闹热闹。”华氏回身对庶女们道,面色却有些淡,吩咐身旁的婆子道,“去前头瞧瞧相爷和姑爷们,若无朝事可谈,待会儿便开席吧。”

  今日元修回府,府中嫁出去的庶女便和姑爷们回府恭贺,正巧赶上了过年,这才都在府里。

  那婆子应是便退下了,没往前头走几步,远远的便见一小厮匆匆行来。

  “相爷和夫人心意相通,定是也等不及开席了。”婆子回来笑道。

  华氏笑了笑,看向那小厮。

  小厮却禀道:“禀夫人,相爷派小的来传侯爷去书房。”

  元修还没走,听这话一愣,华氏也愣了,还没说话,便听元修道:“好,这就去。”

  “娘,儿子先去书房瞧瞧,回头再去看五哥。”元修走前对华氏一揖。

  “去吧。”华氏只得笑着颔首,见元修走远了,这才叹了声道,“何事这般急?儿子才刚回府就急着说那些朝事,也不让人先歇歇。”

  ——

  元修到了时,元相国已在书房里等他了。

  “父亲。”元修给元相国见过礼,问道,“父亲传儿子到书房,不知有何事?”

  “何事?”元相国望着儿子,目光威重,问,“爹问你,家中寄的书信你可看了?”

  “边关事忙,未看。”元修道。

  元相国早知他未看,本就心中有气,见他这般坦坦荡荡,连谎也不撒,顿时更怒,道一声:“逆子!”

  元修垂首听训,不言语。

  元相国喘了几口气,怒道:“家中书信你不看,你用人失察你可知道?”

  元修一愣,这才抬起眼来,问:“父亲所言何意?”

  “何意?你新军里那姓周的,你可知她是谁的人?”元相国问,那乡野粗名,他喊不出口。

  “父亲说的是英睿?”元修怔了会儿才寻思过来。

  “英睿?就是这英睿!当初封将圣旨下到边关时你也不想想,你军中猛将如此多,何以一介无名小卒得此封号恩宠?”元相国语气严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父亲想说,英睿是圣上安插在军中的人?”元修淡问。

  元相国瞧他面色不喜,知他向来护着自己人,问道:“你可知此人从军之前入过汴河行宫?”

  行宫探子半年前来报,圣上封了个美人,一破数例,万般恩宠,将人带去了乾方宫中同住。此人貌好名粗,名字报来时,他一眼便记住了。只是此人只在乾方宫中住了几日便不知所踪,宫人皆在偷偷议论此事,探子来报时认为圣上喜怒无常,人已被杀,未曾想这人竟出现在了西北军中!虽相貌与当初的探报相差颇大,但两人同为汴河人士,又是同名,难道会是巧合?

  他得知此事后曾派人去汴河密查,可恨的是江南水师都督何善其与元家有宿仇,这些年来元家在江南行事不易,苦心在汴州刺史府里安插的势力半年前忽被连根拔除!

  没了刺史府里的人,要在汴河治下九县百余村查一个村野之名的少年并不容易,他只得将此事寄了家书到边关,望儿子留心此人,哪成想这逆子竟未读,还带着此人回朝受封。

  朝中想建立水师,城外驻扎着的那五万江南新军正当用时,军心为重,此人在新军中颇有名望,她既回朝便不得不封,但此人身份来路不明,是谁的人尚不清楚,要不要重用还需细细思量。

  “英睿并非圣上之人。”这时,元修忽然开了口。

  第17章 家法,偶遇

  “你知道此事?”元相国惊诧道。

  “英睿进美人司的缘由已跟我说了,只是此乃她的私事,儿子不便说。”元修垂首道。

  暮青来盛京是为了查凶报仇,她的杀父真凶尚未查到,此事自不可说,且周二蛋之名乃冒名顶替,暮青又是女儿身,其中自有许多不可说。

  “你!”元相国气极,“一个军中低级将领值得你为她保守私密?”

  “值!”元修抬眸望着元相国,字字如铁石,“爹,英睿救过我的命!一次在狄部王帐外,若非她发现身后帐中埋藏有箭手,我已万箭穿心!一次在流沙坑中,若非她懂得脱身之法,我已被流沙掩埋!地宫前殿,她看破机关,救殿中人于火油浇身烈火焚身之险!甬道里是她为我拔箭治伤,三岔路口、地宫圆殿,皆靠她指明道路,若没有她,爹今生便见不到儿子了。”

  “愚蠢!爹真怀疑你在边关是如何百战百胜的,身为大将军,日日制敌策,看人竟如此浅薄,不识人心之险!”元相国不为所动,反怒斥元修,“暹兰大帝的陵寝机关深诡,一介村野匹夫怎懂得破解机关之法?”

  “朝堂才有叵测人心,边关儿郎皆是赤子之心。”元修目沉如渊,反唇相讥。

  元相国气极,连声道:“逆子!逆子……你果真对议和之事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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