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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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骑兵紧急勒马,战马扬蹄长嘶,人在马上险险坐住,正为没摔下马去庆幸,后脖颈子上一凉,他看不见后头,但依稀记得在他身后的是回营报信的虎骑兵。

  前排被绊倒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劈晕、揍晕,渐渐的,翻倒的马爬了起来,人却没有再能起来的。不知多久,豹骑营后方的骚乱停了下来,千余人望向前方官道,人马声静,气氛森凉。

  只见官道两旁的林子里站出二十多人,其余数十人皆在官道上,穿着虎骑营的军袍,手里的刀却架在豹骑兵的脖子上。那些人满脸是血浑身是伤却笑得灿烂,唯独为首之人的眉眼是干净的。那人只有十六七岁,眉眼平平无奇,豹骑营的人多不识少年相貌,却惊于他抵在他们都尉心窝子上的刀。

  那刀样式古怪,柄长刃薄,薄到能穿过甲片的缝隙,仿佛一刺就能将人心头之血!

  盛京城里有个传言,说江北水师都督其貌不扬,随身的兵刃是剖尸的刀,而少年手上的刀古怪精巧,怎么看都像是京中的传言里的那个人!

  “英睿都督此举何意?”这时,被暮青劫持的豹骑营都尉沉声问道。

  暮青冷笑一声,锁颈逼心,目望前方,声冷如霜,“骂我大营,抢我战马,劫我军需,你说何意?”

  那都尉顿时语塞,半晌才昂首强辩道:“那些都是兄弟大营之间的玩笑,都督未免当真了吧?”

  “哦,兄弟。”暮青瞧了那都尉一眼,“龟儿子兄弟?”

  那都尉黑着的脸一红,千余人脸红脖子粗!

  骁骑营天天到水师大营门前骂营,骂水师龟缩不出,是憋在水里的龟儿子,如今说是兄弟大营,不慎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

  “我们有这等兄弟吗?”章同回头问。

  “我们没有,龟儿子有!”乌雅阿吉逼着一个骑兵,和特训营的十几人从豹骑营的骑军里出来,边走边边道,“他们把脑袋缩进裤裆里,那就是龟儿子的兄弟!”

  水师特训营的百名精兵哈哈大笑,石大海骂道:“你小子嘴毒的,快赶上都督了!”

  水师的人嘻嘻哈哈,笑声刺耳,豹骑营都尉忍无可忍,咬牙骂道:“周二蛋!你别忘了,咱们同朝为官,你们水师大营杀伤同僚,你等着明早遭弹劾吧!”

  “有脸弹劾我不拦着,但那得等你明天早晨能回到朝中再说。”暮青一勒那都尉的脖子,带着人往一侧官道下的林子里退去,边退边对特训营的人道,“走!”

  “是!”众人呼应,对面林子里的人跃上官道,与暮青退到一起,敏捷地撤入了林中。

  “追!”豹骑营一个小将喊了声,但林深草密,战马不易行,若想救人只能下马,“下马!再派个人去来路上瞧瞧,那批军需截住了没?把人都调回来!”

  “是!”一名骑兵得令而去,还没找到军需,迎面就遇上了一个奔回报信的精骑。

  “快禀都尉,有埋伏!”

  “你们也遇上埋伏了?”

  “怎么,你们也……”

  俩人一碰面儿,这才知那边去劫水师军需的千余人根本就没见到运送军需的马车,而是半路上也遇到了绊马索,豹骑营里两个屯长和一个陌长被劫进了林子里!

  两人忙回营驰报,骁骑营将军陈汉这才意识到今夜的所有事情都是水师设的套儿!

  原本,他们想劫江北水师的军需,结果被劫的竟是自己的人!

  原本,他们想让水师的脸没地儿搁,结果伤的却是自己的颜面!

  陈汉心里把暮青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遍了,急召骁骑营的将领们来帐中商议军情,不一会儿,帐中就派了两拨人马出去,一拨赶往盛京城里的龙武卫大将军府里报信,一拨出营打探战况,随时回禀!

  但打探战况的人却一去不回,陈汉派了三拨斥候前去打探情况,三拨人却都没能回来。

  骁骑营今夜陷入了完的被动,陈汉怒极之下一掌劈翻了帐中的桌案,走了几个来回后,命人换了张新的桌案来――写奏折,弹劾江北水师!

  而就在骁骑营的大将动笔之时,山里两军正在动武。

  骁骑营的将领们商议军情时,都觉得水师将豹骑营的将领劫持进山,为的就是诱敌深入,山里必定有埋伏!

  但他们都想错了,山里什么埋伏也没有,水师特训营两千五百人等在山里,只接到了一个军令――进山者,揍之!

  骂营之仇、抢马之仇,长达两三个月的憋屈,今夜都化为拳风,一拳便是一把风刀。

  特训营的人都没带刀,只拿拳脚问候敌人,却把骁骑营打得心惊胆寒!

  这山是大泽山的支脉,山势虽缓却无路可攀,山间没有走出来的路,到处都是老树枯草,草有半人高,其下埋着树根,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跟头,夜里进山简直是找罪受。可水师大营的那群人都他娘的跟兔子似的,扛着个大活人,竟然还能在山里健步如飞,豹骑营的精骑弃马入林没费多少时辰,与暮青等人几乎是前后脚进山的,但也就两刻的时辰,山顶上就有人喊话,“骁骑营的人听着!你们都尉已被带到山顶,不怕死的就上来!”

  骁骑营的人两眼发红,提着长刀直奔山顶!刚走到一处山窝子,草丛里忽然窜出百来人,徒手搏斗,卸兵刃、锁喉颈、过肩摔,眨眼间一人就撂倒了两三个!不远处搜山的骁骑营瞧见,提刀奔来,特训营的兵转身就跑,毫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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