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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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冯子杰的马在前面并驾齐驱,冯子杰见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面色苍白,时不时地对她嘘寒问暖,两人的距离也不断拉进。

  楚随之跟在后面,想起昨天晚上厉鸢对他说过会嫁给冯子杰的话,眼底变得晦暗。

  虽然他知道对方说得是气话,但万一被这小子得手了,那他岂不是把一个“夫人”赔出去两次?

  他眸光一闪。

  宁逐的嘴唇紧抿着,没有向他们看过一眼。

  楚随之冷笑:“看着自己未婚妻和别人这样,能忍下去简直就不是男人。”

  宁逐一愣:

  “我从来都没跟你说过,我的未婚妻就是厉鸢啊。”

  楚随之:“……”

  他很快就面不改色地接上:“你以为你昨天晚上脸色那么难看,我会看不出来?”

  宁逐一顿,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逾越了。我和她只有一纸作废的婚约。本来就没有什么。我无权对她的事情过问。”

  楚随之冷笑一声:“喜欢就去追,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万一宁逐听了他的话,转而想去追厉鸢怎么办?

  他赶紧转移话锋:“但话又说回来,有些事强求不得。我看你身边的那个白衣小姑娘就对你有意思,你何不选择接受她呢?”

  正说着,谷飞雪策马过来,对他们一笑。

  宁逐眉目微敛,声音低沉:

  “她只是我师妹而已。况且我现在只想要精进武道,别无他想。”

  楚随之暗道,你最好这样想。

  只是宁逐能忍,他忍不了。

  楚随之的脾气说起来随和,但向来是最霸道。他认准的事情不就绝对不会放弃。

  虽然自己和厉鸢之间存在很多的问题,但是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抢走。

  他看向冯子杰,微微一眯眼。

  此时冯子杰正和厉鸢谈论着苍兽之事,说到一半,见厉鸢满头是汗,汗珠顺着腮边滑下,衬得脸颊更加红润。

  许是因为日头正足,目光也迷离起来。

  冯子杰内心一动,内心开始麻痒,忍不住抬起手伸向她的脸颊:

  “鸢妹,你是不是很热……”

  厉鸢:“?”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脸颊之时,突然感觉手腕像是被沾了水的皮鞭抽了一下,痛得他猛地惨叫出声。

  厉鸢被他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师兄,你怎么了?”

  冯子杰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坠下马:“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赶紧走过来,冯子杰抱着手腕在地上哀嚎,厉鸢问:“你的手怎么了?”

  冯子杰抽搐地道:“有人暗算我!”

  说着,他愤恨地看了一圈四周,最后定在宁逐的身上:“宁逐!是不是你!”

  宁逐一拧眉。

  谷飞雪为宁逐叫屈:“宁逐哥一直走在后面,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冯子杰问:“那又是谁?”

  他警戒地看了一周。

  厉鸢无奈:“师兄,你想知道谁暗算你,得先让我们看看伤口吧……”

  冯子杰咬牙松开手腕,众人一看,不由得静默。

  因为他的手腕完好无损,什么伤口都没有,连红都不曾红。

  冯子杰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很痛的,怎么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

  厉鸢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一定是楚随之用精神力干的好事。

  她不由得无奈地看向他。

  楚随之倚在树上,冲她一挑眉。

  铁牌里的徐老怪啧啧了两声:“哎呦哎呦,这是尘封了多少年的醋味哦。”

  楚随之脸上的笑容一僵,反驳道:

  “这个人根本不值得我吃醋,我只是随手教训他一下而已。”

  徐老怪哼笑:“没吃醋?那小子只是想要碰厉鸢一下,就值得你伸出精神触.手教训,要是厉鸢和他真成了好事,那你岂不是得在厉鸢家旁边开醋厂?”

  一想到那个场景,楚随之眼皮子就是一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不只开醋厂了,他得用醋把厉家整个家都淹了!

  他咬牙道:“我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冯子杰滚了一身的灰,叫了半天自己手腕上却半点伤痕都没有,看着众人的目光仿佛是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他面上挂不住,叫嚷道:“肯定是有人用了不伤皮肉的功夫暗算我,别让我逮到他!”

  厉鸢叹了一口气。

  这才和楚随之上路的一早上就出了这么个事,她有预感这一路是不会消停了。

  闹剧过后,众人看时间不早,继续上路。

  犹豫冯子杰的右手还在隐隐阵痛,单手骑马很是费力,于是直到中午才到达一个茶摊。

  茶摊前是打算去城内做买卖落脚的商人,因此这附近盯着茶摊的山贼也多。

  有钱多的,雇佣两个打手为自己保驾护航,有钱少的把自己伪装成山野农夫,大热天的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那点银票恨不得缝在肉皮上恐怕人抢了去。

  几人虽然穿着不俗,但一看就是练家子,因此往那里一坐,没几个人敢觊觎他们。

  冯子杰坐下来,看着火热的太阳,和即使在大白天也没有消失的残月,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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