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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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林听雨把烟摁进烟灰缸,冲他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告诉你。”

  陈澍顿了顿,还是靠了过去。

  没想到,身体刚倾过去,脖子就被一条冰凉的胳膊勾住了。

  陈澍瞬间僵硬住。

  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林听雨潮湿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烟味。酒味。薄荷糖味。

  洗发水味。沐浴露味。

  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像一缕看不见的青烟般滑进了陈澍的大脑。

  都是很熟悉的气息,令他既怀念又眷恋。

  林听雨只是舔了舔陈澍的嘴唇就放开了他,浅尝辄止。

  但陈澍却瞬间疯了。

  他翻身把林听雨压在了沙发上,动作很迫切。

  林听雨不甘示弱。

  他靠在陈澍身上,手伸进陈澍的衣服下摆,顺着腰肌攀上去。

  陈澍被冰凉的温度一击,找回了理智,立刻阻止他:“等等,你淋雨了。”

  林听雨没理,将手伸进了陈澍的裤子里。

  “林听雨!”陈澍按住林听雨。

  被警告的人根本没搭理他。

  林听雨解开陈澍的皮带,俯下身去。

  “别动。”陈澍咬着牙,一脸隐忍地拽住了林听雨的手腕,“你喝醉了,又淋了雨,会不舒服。”

  “哥,我没醉。”林听雨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看陈澍,“我清醒得很。我现在就要跟你做,晚一分钟我都会死。”

  “……”

  陈澍顿了顿。

  林听雨明明醉了,潮红从脸颊晕染到眼睑,可眼神却是清亮的。

  肆无忌惮。

  陈澍盯着林听雨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他知道林听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只能妥协地做了个撕包装袋的手势,低声说:“……那你等等我,我下去买,马上就回来。”

  林听雨坐起来,伸手勾住陈澍的脖子。

  他靠过去,挑衅地舔了舔陈澍的耳垂,拒绝得干脆利落:“不。”

  少年时的爱与欲仿佛是永无止境的。

  林听雨整夜都缠着陈澍不肯松开。

  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纠缠,不知疲惫,无休无止,直到筋疲力尽。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把前面三个月的思念和痛苦全部补偿回来。

  后半夜。

  陈澍起身,想要去倒杯水,身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听雨却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腰。

  陈澍低眼去看他。

  林听雨眼睛还闭着,眉头轻蹙,在半梦半醒之间低低地哼了一声:“……哥……别走……”

  陈澍一怔。

  心口蓦地钝痛起来,像被人毫不留情地抡了一锤子,捣了个稀巴烂。

  他俯下身,亲了亲林听雨的眉毛和唇角,低声哄:“不走,哥哥去倒水。”

  林听雨这才皱着眉,把手松开一些。

  陈澍下了床,给他盖好被子,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

  路过茶几的时候,陈澍顺手拿了放在上面的烟盒和打火机。

  太久没见过小破县城的凌晨了。

  夜色浓郁,外边路灯映着,小破县城在暖黄色的灯光中睡着了。

  街道上没有行人,窄窄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引擎声才划破四下的寂静。

  陈澍站在阳台,凉风往外套里灌。

  他没管,抽出一根烟,咬着,点上。

  陈澍以前是从来不抽烟的。

  不仅不抽烟,还尤其抗拒烟味。

  更不让林听雨抽,一直盯着他让他戒烟。

  但这三个月里,陈澍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依赖上了尼古丁。

  除了想念林听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消解令人窒息的压力,好让自己每每滑到抑郁的边缘时,又清醒过来一点,攀着岩石把身体往外挪挪。

  那天,陈澍之所以急着从火车站赶回去,是因为陈胜华在电话里跟他说,回家没多久,孙兰就醒了。

  但是,孙兰醒过来后,趁着没人注意,一口气吞了两百七十九片阿托品。

  陈胜华给陈澍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回医院抢救。

  抢救进行了一整夜。

  陈澍坐在ICU外的走廊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会眨眼睛。

  好几次陈胜华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跟他说话,陈澍也只是睁着眼,茫然地看着陈胜华,一言不发。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澍在心里问自己。

  他已经用尽全力去活了,他只是想好好活着,可为什么命运却总是将他的人生搞得一团稀烂呢?

  万幸的是,孙兰最终被抢救成功。

  陈老爷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陈澍出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陈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在医院里,进病房看了正在做透析的孙兰一眼,把坐在地上的陈澍和坐在休息椅上的陈胜华叫到外面,大骂了一顿。

  “我看真的该把你们父子俩都送到电疗机构电一电!把这喜欢男人的恶心毛病彻底戒掉!”陈老爷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们陈家怎么就出了你们两个惊世骇俗的东西!?”

  “电疗?有没有用你还不知道吗?”听到这句话,陈胜华突然笑了,“二十年前你为了逼我娶妻生子,不是已经把我送去电疗过一次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除了让我永生刻骨铭心以外,没有半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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