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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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寨相公?自家七爷不让他们跟随之时,竟出了这么大一桩事!哪个土匪流寇胆敢绑架贺家家主?活得不耐烦了?

  东杨重重搁下杯盏,一跃而起,怒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别听她胡说。”容非摆手命他们坐下。

  秦茉委屈,瘪嘴道:“谁胡说了!若不是他们说你好看,要绑去给妹妹们,我才懒得救你。”

  这话信息量大,八卫瞠目结舌,不知该哭该笑。

  容非自问作再多的辩解已无用处,以手指搓揉额头,垂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秦茉试探性地问:“要是我说‘不成’,你会怎样?”

  容非左手悄然固上她的纤腰,语带威胁:“直接把你逮回屋里,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愤。”

  他这番话压低了声音,可在座皆是高手,耳力非凡,即便不能一字不漏听完整,也可凭片言只语猜了个大概,个个禁不住面露诡异微笑。

  东杨记起初来长宁镇时与南柳的对话,笑道:“长大了?”

  南柳长眸滑过一丝笃定,默然点头。

  秦茉被容非恐吓完毕,稍稍安静了些,烧着耳朵,埋头吃菜。这顿庆贺的午膳便在容非的窘迫、秦茉的羞赧,八卫眉来眼去的偷笑中结束了。

  饭后,众人歇息了一会儿,活动筋骨,比划拳脚。八卫互相切磋乃常态,除了北松藏身树上护着容非,南柳在廊前折腾着什么,余人两两对阵。

  秦茉兴致勃勃看大家练功,一炷香后,忽而打了个呵欠。

  容非怕她劳累,温言道:“到屋里歇着吧,等燕少侠返回,咱们再聊。”

  秦茉着实犯困,便由他亲自引路,步往歇息处。

  没走几步,她注意到石桌边上低头的南柳,细看他手中执笔,小心翼翼描绘某物,好奇心起,拉着容非过去,想一探究竟。

  南柳听得出二人挪近,抬眸颔首致意。

  秦茉定睛一看,只见南柳左手半抓半握着一球形木雕,右手的竹管勾线笔则蘸了红漆,一点点往木雕上勾勒纹理细致的红色羽毛。

  木雕本身为偏白色的黄杨木,形态简洁,明显是一只胖鸟,和容非送她的小兔子、小猫小狗大小相类。

  南柳画了一阵,左手托着木雕,于半空中晃来晃去,模拟小鸟飞翔的同时,顺便让红漆干得更快。

  他素来给人面无表情、出手狠绝的印象,秦茉全然没想到他竟在做如此精细的活儿,且还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忍不住惊呼:“南柳,你居然在玩七爷的鸟!你为何要在他的鸟上画毛毛?”

  南柳一本正经:“画着玩。”

  诡异的对答,使得东杨等六卫霎时罢斗,纷纷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投以诡秘的眼神。

  容非无比汗颜,急忙拖走秦茉:“他那是画着哄小丫头……你别想到什么说什么,听起来怪瘆人的。”

  秦茉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浑浑噩噩,被他拽入一宽敞的卧房后,猛然惊觉:“你的房间?你想欺负我对不对?还是……想被我欺负?”

  “你不睡我的床,难不成要睡他们的?”

  对于口不择言的秦茉,容非已经没脾气了,解释道:“其实,我想单独跟你聊聊,诚恳道歉,可现在……你这样,我不知从何说起。”

  直觉断定,秦茉很清醒,只是状态全然不似平日,他无从辨别沟通是否有效。

  他从救下她后,一直思考如何口径一致对付青脊;若顺利熬过这一劫,她是否愿意随他去杭州,或是他多花时间陪她在长宁镇生活;贺祁暗算她的那笔账,他以何种身份去算;他父亲的事,也是时候向她坦白。

  二人僵立片刻,容非邀她坐到窗边的短榻上,语气郑重:“有何要求,你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

  “别亲得太用力。”秦茉双臂绕上他的颈脖,小声道。

  “……”容非扶额,“我在说正经事。”

  秦茉“噗嗤”而笑:“你这人!能有多正经!”

  完了,没法交流。

  既然如此,他恭敬不如从命,薄唇噙笑,带着热烫,吻上了她还沾有烈酒的檀唇。

  如她所愿,他克制而隐忍,没太用力,吻得深情意长又缠绵透彻,如像要温柔释放堆叠数日的思念。

  直到纠缠恋恋不舍地撤开,他圈住软软的她,犹有几分忐忑:“你……真的原谅我了?”

  她水眸迷离,双颊酡红如醉,摇头:“我没打算原谅你。”

  容非懵了:“那、那你还让我亲?”

  “两码事!”她仍旧靠在他怀内,媚眼如丝,“让你亲,不代表原谅你,也不代表要嫁给你。”

  容非没被杜栖迟的暗器打伤,却被秦茉这句怄得……要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辛苦了那么久,让他吃口糖~~大家别走开,本周内正文完结~╮ ( ̄ 3 ̄) ╭】

  特别鸣谢:

  靡靡扔了1个地雷

  读者“忧愁の串串”,灌溉营养液 +8

  谢谢两位小可爱~么么啾~

  第八十八章

  斑驳细碎日影, 自镂空雕花窗桕中透入,庭前飞花落叶,随风窜入未闭的房门, 于屏前回旋。

  房中悠长的缄默, 因容非用力紧箍上秦茉、使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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