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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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楚整个魂都像被电了一样。她还在催他,引领着他,“我是你的——”

  然后唇触及他的耳廓,吸吮。

  傅楚简直没法形容此刻的感觉。那种感觉,他的手心里,像水,像……他眸中有惊喜,意外。

  如同没有见识的小孩般,进入一个梦境绮丽、缤纷多彩的世界。

  “可是——”

  他忽然脸色变了,嘴唇发白,全身僵硬着。“我好像还没有洗澡!”

  便赶紧将自己手从那温软香滑中抽颤出来。“我去洗个澡,你等等我,我——”

  江沅默默地一直看着他,注视着他。

  他穿衣,急急地下榻,找鞋子,果真又很快吩咐下人嬷嬷打了热水进来。

  徐徐的流水声轻重缓急,注入那厢房屏风后偌大的木桶中。他洗澡,背对着江沅,还不允许她看。

  一遍一遍地打着皂胰子,迷蒙模糊的背影,笼映在那屏风的轻薄绣牡丹花凤鸟纱绢上。

  他披散着一头青丝,用簪子在顶上松松挽了髻。他究竟洗了多久,连江沅都数不清楚了。

  熏香炉里,飘飘袅袅的轻烟,微风中打着回旋。

  他一遍一遍地搓自己。

  仿佛怎么都搓不干净。

  江沅声音呐呐地,坐在旁边椅子说,“相公,你洗好了没有?”

  “相公,你到底还要多久?”

  “相公!”

  眼看,她终于要火冒三丈愤怒了。站起身来,准备去推那八扇开屏风。

  傅楚哗啦一下,自己倒先推开,穿戴整齐,终于洗干净了,站在江沅跟前,微笑道:“好了,我,我——”

  江沅眼泪滚滚地流了出来。她擦了擦,笑道:“你洗干净了?”

  男人一边往床榻上走,坐下,沉默,没有说话。

  “你洗干净了吗?”她转过身,又问。

  男人还是沉默,像是消颓,沮丧,慢慢把身子往后倒仰。“对不起,实在很抱歉,我,我想,我大概不能给你,我,我——”

  他绝望地,愧疚地。

  江沅呆呆地,浑身冰冷。

  男人从床榻坐起,闭着眼,深吁一气,终究是站了起来,像是难过自抑,又像是愧疚抱歉,对江沅道:“我想我还是回我那边院子睡,不打扰你了——”

  哗啦一声,推开了门。

  江沅道:“你站住!”

  他微微一回身,果真就站住。

  江沅微笑了,把他轻轻掰转过身,让他面对着她,看她的眼睛。“夫君,你听着!”

  她一边说,一边鼓励似地,紧紧握着他的手,像是不放弃。“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干净的!真的!”

  “……”

  “我知道你还有心疾,还有阴影,不过请相信我!相信我!我是你的大夫,我会医治好你的!你相信我!”

  她又重重对他点了个头。

  傅楚实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境言语。

  他这辈子,上过刀山,下过油锅,即使,即使那样受辱的情形都没有骨头发软过。而现在,他居然到处都软化了!

  一把抱紧了她。“对不起……娘子!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把她越抱越紧,恨不得嵌入骨头的缝隙。

  江沅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微微地点头,笑。“好,我们都不着急!你相信我!我会医治好你的!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学习使人进步”预收古言《哥哥心头的朱砂痣》,点击APP专栏搜索。

  【文案】

  她是国公府大小姐时,所有人对她众星捧月,唯独他,只觉污了眼睛,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后来,窦桃雨被传闻是她娘在外与人私通的野种,至此,她从神坛掉下泥潭,人尽可欺。

  窦桃雨最后被赶出国公府。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然而,偏偏那个一向看她哪哪都不顺眼的男人,开始各种来找茬——

  “当我外室?我保管让你一路荣华富贵,谁都不敢欺负你?”

  窦桃雨白了那人一眼。

  ———

  那个男人,后来天天对她死缠烂打,变着法儿宠她。

  原来,所谓的“外室”,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

  在之前,他是她的哥哥;在之后,他觉得终于脱离这兄妹关系,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第28章 内媚之术

  民间流传一种修补的手艺, 叫锔瓷。

  如果说,傅楚就是那已碎裂有冰纹的陶瓷, 那么,现在的江沅,就是那专门修复补瓷的锔瓷师了。

  有人残疾,是在身体四肢, 而有的人, 却是伤在了五脏六腑。

  锔瓷,是把打碎的瓷器重新用锔子形式修复补贴完整。

  时值隆冬,天越发冷似一天。

  自从那天晚上后, 他还是如常, 如果江沅盛情相邀,他会和她睡同一张床榻的。

  江沅看得出, 其实傅楚也在努力,他试图拼命遗忘,试图拼命地接纳自己。

  江沅一次次用耐心温柔的微笑抚摸着包容。

  男人要洗澡,她就等他洗。他洗澡时,不让任何看,连她都不要看,她就站在屏风旁轻轻地给她递巾袍、递皂胰子。

  他的眸光每每在此总是充满抱歉,“对不起, 我——”

  江沅赶紧手指轻按他玫红色嘴唇。“不许说对不起!我是你的妻子!我会慢慢等你的,咱们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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