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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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溪从长串的车前走过。她并没有刻意关注那些车,但当她经过最末端的一辆黑色轿车时,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缓。

  尽管只是余光扫到,安溪依旧认出来那是岑舸的车。

  她没想到岑舸竟然还在。

  安溪没停脚步,她往前又走数步,而后突然停下,折返回去,砰砰敲岑舸的车窗。

  看来是昨天说得不够清楚,所以岑舸还没打算收手。现在她要说得更清楚一点。

  安溪用力连连敲了十几下,车里都没反应。

  她突然停下动作,脚趾紧缩的想到,车里是不是没人啊……

  安溪绕到前面看了眼,驾驶位置上果然没人,车里升着隔板,看不到后面。

  但敲窗没人应,那多半没人。

  尴尬。

  安溪赶紧放下手,快步往前走。

  “林小姐。”有人追过来大喊,“林小姐,麻烦您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出自歌手张悬的《喜欢》。

  还求个新文预收《谁是谁的金丝雀》文案很长,放在离婚的文案下面了,感兴趣可以戳戳,大概就是傲娇又金贵的作精大小姐,与赚钱机器女(她家天才养女)的故事,会是个小甜文~

  求营养液液液液~

  第23章

  叫住安溪的是岑舸总助,跟了岑舸很多年,安溪认识他。

  总助手里拎着医院的塑料袋,里面放着几盒看不清名字的药。

  他激动道:“您在找岑总吗,正好她也想见您……”

  “我找她不是想见她,只是想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附近了。”安溪看向岑舸那辆车,“我不想看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

  安溪停顿一秒,发现不面对着岑舸时,这些话说出来得更加容易。

  “麻烦你转告她,别这么犯贱。”

  总助愣住,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犯贱”两个字。他跟了岑舸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样说他们岑总。

  安溪终于放出了这句她觉得很了不得的狠话,心里却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畅快,反而有些心虚。

  看来真是以前在岑舸面前跪太久了,现在能够站起来,自己却觉得不习惯。

  安溪赶紧远离岑舸的车和人,钻进自己的保姆车里。

  车子启动,慢慢将医院和岑舸远远甩在身后。

  安溪前倾身体,靠在前座椅背上,闭上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和心理都大有问题。

  以前她在岑舸面前过分盲目和听话,那还能用年轻不懂事解释,现在她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是一样软弱。

  面对岑舸是这样,面对母亲的过世,包括眠眠被抢走这件事,她还是这样。

  好像比起抗争,她潜意识更偏向于承受,所以她遇事总是没有主动权。

  安溪抠着手指,觉得有的事情,她也许该换一种处理方式。

  安溪离开后,总助弯腰轻轻敲了三下车窗。

  这次车窗降了下去,原来岑舸就在车里。

  总助把药袋子递进去,同时仔细又仔细的打量着岑舸的表情。

  刚刚安溪说的话,他不知道岑舸是不是有听见。

  岑舸昨晚突发高烧,也不说出来,生生在车里熬了半夜,还是早上他叫岑舸一直没得到回应,斗胆降下隔板,才发现岑舸已经烧到昏睡了。

  岑舸不愿意去医院,总助只好自己去挂号开药。

  总助递完药,见岑舸没有其他吩咐,便从窗前退开,回到驾驶位置上等着。

  岑舸关上车窗,靠着座椅,疲惫的合上眼。

  安溪敲车窗的时候,她其实有听到,但开窗前一秒,她退缩了。

  因为自己此刻的模样,太狼狈。

  沾着饮料污迹的上衣,摔破的膝盖与裤子上的灰痕,凌乱的头发,以及没来得及补化的妆容,还有她此刻病恹恹的模样……这些样子,她全都不想让安溪看到。

  也不能给安溪看到。

  她必须要时刻在安溪面前保持完美无缺的模样,这样才能维持住她在安溪心里惯有的印象。

  漂亮,高冷,强大,从容不迫,并且时刻都精致优雅,贵气逼人。

  她不能让安溪对她有幻灭感,不能让安溪觉得,除去那层高冷虚伪的华丽外衣以后,她岑舸其实也和大街上的其他人一样普通,甚至比那些普通人拥有更多的欲/望与自私。

  她绝不能给安溪看到她丑陋的样子。

  高烧和通宵带来的头疼变得更加强烈,让岑舸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她用力压住额头,想要获取几分清醒。

  但无济于事。

  她越是想要清醒,就越是清晰的感觉到疼痛,连胃部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应该吃药,然后睡一觉休息。

  明天再重新思考她与安溪的事情。

  药就放在岑舸一动指尖就能拿到的地方,但她不想动。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陷入高烧的眩晕里。

  岑舸想起一件事。

  2017年,她与安溪稳定异地恋的时候。

  有一次安溪发高烧,吃过药后,迷迷糊糊的蜷在岑舸身旁休息。

  那时岑舸靠在床头,忙于写项目计划。

  岑舸记得那天的天很阴,窗外黑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方便岑舸看电脑。

  她每写完一段内容,就会看一眼蜷在身旁的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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