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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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的赵政看他这样,也以为他不舒服,问他需不需要请个假。

  案子现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排查,确实没有他这个心理学家什么事。秦砚现在没法控制好情绪,还挺怕看见为魏淮铭,直接借坡下驴请了个病假就回家了。

  魏淮铭从楼上下来就看见秦砚桌子上空了,问了一圈才知道他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翻了翻自己的手机,也没收到秦砚的消息,眉头就皱起来了。

  魏淮铭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觉得秦砚是该生病了。

  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衣服穿得薄,还隔三差五地受伤,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魏淮铭觉得他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必须去探病。

  秦砚正窝在屋子里翻东西,突然听见门铃响,赶紧把手头的东西塞进了柜子里,里三层外层地落了锁才走到门边。

  魏淮铭被猫眼拉得变形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秦砚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的人见按了好几遍门铃也没人来开门,心里着急,就怕秦砚真出了什么事,抬手准备拍门,门自己开了。

  魏淮铭胳膊上蓄了力却啥也没拍到,身子就着惯性往前倾,正好砸在了秦砚身上。

  秦砚也是条件反射地接了他一下,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后突然愣了。

  魏淮铭就着这个姿势,缓缓收紧了双臂,把一场乌龙变成了一个拥抱。

  记忆开闸放水,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画面和现在的场景重叠,秦砚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魏淮铭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趁秦砚还没反应过来草草地抱一下,占够了便宜就赶紧放开了。

  “本来想敲门的,没想到……”他想着把这个拥抱解释成误会,一抬眼却看见秦砚红了眼眶,赶紧问,“怎么了?”

  秦砚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回了句:“没什么,有点感冒。”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我就说你穿得太少了。”魏淮铭把秦砚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手忙脚乱地翻着柜子,“你把药放哪了?”

  “在……”秦砚吐了个字以后又顿住了,想到没病的人吃了药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直接把到了嘴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魏淮铭听他这边有个细微的动静,也没听清,转过头来问他:“什么?”

  秦砚手上端着热水吹气,面不改色地撒谎:“家里没有药了。”

  魏淮铭手伸到离床最近的一个柜子上,没拉动。

  秦砚看他碰那个柜子,脸色变了变。

  不过魏淮铭没打算和一个柜子过不去,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准备下楼去买药,又被秦砚拦住了。

  “不用买,喝点热水就好了。”

  “那不行……”

  “陆局找你有什么事?”秦砚试图转移话题。

  魏淮铭听他提这个事,直接把买药的事忘得干干净净,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在他旁边坐下了:“一说这个就来气。那老头之前说要调个人过来,我以为是开玩笑的,结果今天跟我说再过几天隔壁市刑警队的队长就来了,说是他们市也出了这种杀人分尸的案子。”

  “一模一样?”秦砚盯着水杯皱眉。

  “一模一样。”魏淮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凶手是不是疯了?”

  秦砚突然抬起头和魏淮铭对视,轻轻地笑了一声。

  “金三角”着急了。

  魏淮铭被他这一下笑得心律失调,缓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破绽?”

  秦砚点头。

  事情进展到底怎么样还得等人来了再说,当务之急是给秦砚治病。魏淮铭铁了心要下去买药,秦砚没办法只能给他指了路,承诺在家等着他回来,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吃了药再去洗手间抠出来。

  魏淮铭打开门以后又转过头来叮嘱了秦砚几句,后者睁着大眼,看似认真其实非常敷衍地点着头,直到魏淮铭彻底把门关上后才松了口气,视线落在了那个上了锁的柜子上。

  他没有看到的是,魏淮铭出门前的最后一眼,也落在了柜子上。

  秦砚很奇怪。

  魏淮铭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他总觉得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事一堆,一开始以为是心理学家都这么神神叨叨的,后来发现不是。秦砚的气质太矛盾了,看起来像个温柔无害的小动物,实际上藏满了暗刺,谁都不能靠近分毫。

  魏淮铭一开始把他这种自我保护理解为“受过爱情的伤”,但是今天来了他家以后又觉得不是。秦砚的家很干净,干净到像是没有人住一样。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上却严严实实地拉了窗帘,魏淮铭故意没提这件事,秦砚也就完全没有把窗帘拉开的意思。

  他习惯了。

  还有那个带锁的柜子……

  魏淮铭越想越在意,拨通了赵政的电话:“上班呢?”

  申请休假失败的赵政听见他这句幸灾乐祸的话就准备把电话挂断,那头的人却跟多长了双眼睛似的接着说:“先别挂,帮我查查秦砚。”

  “查个……”赵政刚想飙句脏话,又突然刹了闸,“查谁?”

  “秦砚。”魏淮铭手里攥着刚买的药,抬头看着六楼紧闭的窗户,呵了口气。

  窗里的人放下水杯,反抱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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