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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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八十一天,那些能文会字的能一天描一笔数日子,她这店里自然也能一天换一个锅子底汤。

  下着雪的天,吃着暖锅数日子,再惬意不过的日子了!

  池小秋在吃上总是能绞尽脑汁想出许多花样。

  钟应忱顺手点了其中几个,拿了纸过来:“这几样,我给你配了新花样,连着新锅子一并给你打了。”

  池小秋满腹心思都在那没想出的几个锅底上头,虽是点头,可只看着她眼神虚茫,没落到一个实点,便能晓得池小秋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钟应忱没奈何,只能将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池东家可能分我些时间,看我一看?”

  池小秋茫茫然看向他,不知他要说什么。

  钟应忱掌间带着温热,轻轻捧住她的脸。

  “嗯?”池小秋不解看他。

  “不动啊。”

  钟应忱哄她,另一手执笔在砚海里头的朱墨上点了一点,慢慢在她额间画了起来。

  额上又凉又有些痒,池小秋不自觉躲了躲,钟应忱在她颈间的手微微用力:“再动,便画到你脸上了啊。”

  池小秋立刻仰着头,一动不敢动,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落下手来。便是往上看,也只能瞧见钟应忱淡白指尖和一截笔管的阴影。

  脖子早便有些酸了,池小秋有些呆不住了,她轻轻扯了扯钟应忱的衣服,软软问他:“好了?”

  这句话仿佛陡然间点开了钟应忱。

  他的手猝然用力,猝不及防之间,温热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带着她熟悉而又不熟悉的气息,开始不过是试探似的轻吻,到后来,逐渐用力肆虐起来,一下又一下,几乎让人没有喘息的空间。

  池小秋脑子几乎要炸开来,等她回过神时,只发现她的手还在紧紧攥着钟应忱的袖子,两人的手心里头全是汗。

  池小秋有些发懵:“你…”

  钟应忱终于将断了的那根弦续上,他怔了半晌,池小秋的唇上仿佛蒙着一层珠光,水润生辉,只是比平时红得更加厉害。

  那是他的“杰作”。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轰得一声,他的脸迅速发烫,心虚地别过眼去,但又止不住往池小秋那里看。

  池小秋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不由“咦”了一声。

  方才明明是他先亲的吧,可这会,怎么倒想是她霸王硬上弓呢?

  钟应忱一向脸皮薄,池小秋想了想,将困惑搁到一边,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慰道:“好啦,我又不怪你。”

  她舔了舔唇,有些疼,但又不好意思说,想着方才钟应忱画在她额头上的东西,便想拿手去碰。

  钟应忱回了身,忙捉住她的手,说话时还带着虚音,不敢大声:“还没全干,不碰啊。”

  他将镜子拿过来,大小正好能看着池小秋一张脸,稍有些开阔的眉心间,正中一个红点,又绘出三枝宛转花线。

  就这么一点红色,便将平日里头清明无辜的眼睛衬得波光潋滟,她只要立在那里,眨一眨眼睛,移一移目光,便立刻能觉出光华灿烂。

  池小秋,已经长大了。

  钟应忱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他的眼光在她眉眼唇瓣脖颈间流连,难以移开,好在池小秋的追问打断了他。

  “你怎么想起来画这个?”

  钟应忱没忍住,又亲了亲她:“好看。”

  池小秋也爱美,她又瞧了瞧镜子里,有些遗憾:“若是能长长久久的留着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又给否了:“算啦,到时候让厨下灶上火气一蒸,早便没了。”

  钟应忱一时失笑,点了点她:“也是我费心画的,你便多留几天又有何妨?”

  涂的颜色已然干了,钟应忱用拇指抚了抚画出的花线轮廓,叮嘱她:“不管怎么,也得等三天之后才能洗。”

  若单单为给她画个额饰,哪里用得着又是采露,又是磨墨。

  他的声音温软,落在池小秋耳中,仿佛刚酿出的一壶酒:“我娘家乡有个习俗,女儿十六岁那年秋天,取朝露磨朱墨,点于额上,可保终生无疾。”

  他更贪心,这三条线,便是他许出的三个愿望。

  平安,平安,平安。

  只是每一条都多着另一半——希望是他陪着。

  陪她平安到老,无灾无疾。

  第131章 酸辣鸡杂

  自从原放在小院厨房檐下那四五口缸搬到了食铺的倒座房里, 就再没闲下来过。

  池小秋每天数着日子,挨个查看着缸里逐渐腌成的豇豆、白菜、辣椒,笑逐颜开。

  惠姐无法理解她对于这些腌菜的执着, 没头脑问她:“咱们又不像北边, 一到寒冬腊月没什么菜——便贵些, 也能见些新鲜菜,你费劲弄这些作甚?”

  柳安镇地处江南, 四季河鲜不断,冬天最冷里时候也多是只落薄薄一层雪, 总是能见着些绿叶菜的。

  池小秋说起吃来如数家珍:“要配酒, 不耐烦现炒,直接切碎了拿香油现拌了就能吃。有吃惯了捞面馒头的,便现夹里头或是做个浇头也能增味, 便是做菜, 也能配出些别的味道。”

  钟应忱和高溪午联手搬回的半船食材,转身就变成了薛师傅的教学资料。爷俩拿着这些新鲜东西练手, 能猫在厨下十二个时辰连白天带夜里都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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