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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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遂伸出,一下一下攀附着,蜿蜒而上,从他下巴摸到鼻尖,又摸到额头。

  ——明明只用着轻而又轻的力气。

  很奇怪,她却似此前从未有过的,蓦地有了种,“原来我是这样好端端拥有着一个人”的错觉。

  挺充实的。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姑且称作“幸福”。

  蒋成没怎么反抗,任她摸去。

  直到她都故意摸到耳根,这才觉得有点痒,皱了皱鼻子,小声笑她幼稚。

  结果不说还好。

  “幼稚的是你吧。”

  这么一说,她倒也跟着上头,枕着他手便开始嘀咕:“也不知道是谁,那天打完官司出来,非拉着我在法院门口苦等,死活都不肯走,那天等得我——差点直接给大太阳晒晕过去咯。”

  “……那不是想让你看热气球吗。”

  “对啊对啊,热气球,玫瑰花雨,一排劳斯莱斯兰博基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90年代来的土大款。”

  不知是怀孕时的小小情绪作祟,抑或是真的解放天性,让她在他面前全没了顾忌。

  那段时间,舒沅面对蒋成时,每每愈发牙尖嘴利,常怼得某人半天回不了嘴。这次也不例外,“你你你”、“我我我”咕哝了好一阵,到最后,才不情不愿,苦笑着挤出一句:“……没办法,这不是人生第一次嘛。”

  舒沅:“……”

  想来他不太爱说情话,更不精于此道,当然也不懂得,其实对世间大多数女子而言,一句“第一次”,足以胜过大多数的甜言蜜语。

  他就是这种人。

  老天爷都眷顾,有时候误打误撞,也照样能撞进别人女孩心里。

  一时间,联想万千。

  来不及甜蜜,舒沅心里已经莫名泛起酸来。

  只得顿了顿,又不由感叹:“……蒋成,你这个人,怕不是天生情种吧?”

  “什么啊。”

  “没什么,夸你呢。”

  舒沅望天,无奈扶额,“就是觉得你有时候特不讲理,有时候,又真挺可爱的。”

  “……嘁。”

  一语落地。

  蒋少对“可爱”一词显然不太感冒,对这形容也极不满意。

  但顿了顿,又还是忍不住臭屁的附和一句:“可能确实是天生的吧。”

  天生个屁呀!

  舒沅终于憋不住,闷在他怀里大笑出来。

  直笑得蒋成耳根泛红,笑得他别别扭扭咳得震天响。

  结果搞到最后,不知笑了多久,她竟才想起正事。

  复又趴他怀里默默往上看,憋着笑,小心戳他脸颊边隐隐酒窝解闷。

  半晌才问:“话说,我刚想起来,其实我还没问过,你就那么怕我打输了官司不开心?所以那天才急着给我准备那么大个惊喜。”

  她以为蒋成会点头。

  结果闻言,对面却只登时撇撇嘴,连连摆手。

  “你不可能输的,我算准了你不会输。”

  “嗯?”

  “而且,就是知道你不会输,我才想等你心情好,正好把证领了来着。”

  或许因为自信自己已经“得逞”,忍不住小小得意。

  某人不过被哄了两句,便忍不住分享自己的小小阴谋来,把自己那段时间的“心机”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天知道为这“惊喜”,他那时真不知道忙成什么样。

  表面上还得装作一本正经看报表,实际呢?这边得联系着霍礼杰那狗崽种,那边还得带着伤,反反复复错开时间,和舒沅先后跑去城南,跟老朱下棋聊天,喝酒劝酒,怀柔政策玩得贼溜。

  当然,至于半路上拐了个秦补翰,又顺便联络到秦四喜的事,就纯属老天赏运气了。

  说罢,蒋成长叹了口气。

  “除了赚钱,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忙过。”

  他幽幽道,一顿,却又弯弯唇角:“不过那天,看见你从法庭出来,笑得那么开心,也还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挺值的。”

  ——虽然,他其实依旧听不太懂,阿沅那天抱住他,在耳边说的什么“我终于找到在伤疤上刺出玫瑰的方法了”之类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幸福这玩意儿,这感觉,总是不会骗人的吧?

  蒋成想着。

  默然间,盯着天花板眨眨眼。

  又侧过脸,看着老婆褪不去肉嘟嘟婴儿肥的白团子侧脸,突然,咧嘴笑了笑。

  “阿沅——”

  “等等等等。”

  结果话没说出口,舒沅反倒被他那过分甜蜜的笑容惊到,恨不得一退三米远似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竖起个“十字架”。

  “我跟你说,我、我现在不能那什么的!”

  想到哪去了!

  蒋成无奈:“……我看起来像纵/欲过度的人吗。”

  “挺像的。”

  “……”

  舒沅正经脸,晃了晃手指。

  “不对,不是像,你就是的。”

  “……”

  没能成功与老婆对上脑电波的某人,最后只得气鼓鼓地向天翻了个白眼。

  本想自个儿生会儿闷气算了,可冷不丁一看,旁边竟然已经丝毫不受影响的玩起手机,这么一对比,他很快轻咳两声,又装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凑过去。

  “我是要说——”

  “说什么?”

  舒沅漫不经心,一边应着,一边在手机上“唰唰唰”和编辑聊着同WR解约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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