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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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好像一见面就是斗嘴,相看两相厌。

  祁衍看着做着梦都皱着眉的沈问歌,真是想不到她能在昨日压着他,将匕首比划在他的脖子上。

  他想着。

  心有灵犀般,沈问歌那边也出了动静。

  “祁衍......”拄着头睡着的人似乎梦见什么,小声嘟囔。

  祁衍听到在叫他,顺势靠在椅背上,想伸手敲桌子提醒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结果这人在她的名字后,接了一句:“混球。”

  咬字清晰,还带着些咬牙切齿。

  祁衍本是饮多了酒而显得有些泛红的脸兀的一黑。

  敢这么骂他,京城里除了祁老将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再也忍不住,祁衍手指关节敲在实木的桌上,发出响声。

  大到正在做梦冲进屋内,把琴砸了的沈问歌以为自己听到一声惊雷。

  她一下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脸色不怎么样的祁衍。

  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找上门来。

  “锦书!”沈问歌被气的对着门口喊。

  “回府。”祁衍语气淡淡,全然听不出是刚被骂过的样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不回,我花了银子的。”沈问歌扭脸,不看他,“我的夫君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你还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是沈问歌?”祁衍眯了眯眼。

  “不是沈问歌,还能是谁?”沈问歌的脸上有着刚才拄着脸而留下的红印,一脸的嚣张,“我沈问歌,就是你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夫人。”

  “呵。”祁衍被她这副样子逗笑。

  谁不知道他祁衍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他不是不知道,街上流传着谁嫁给祁衍,全家倒霉的传言。

  沈问歌竟然还能以此为傲。

  他还真是看不懂这个沈家大小姐了。

  祁衍转着杯子,问了一句:“那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与你没什么关系。”沈问歌伸出手道,“这是我花了银子的包房,想在这儿看花魁赛,就拿银子来。”

  “夫人还真是见外。”

  沈问歌也没有强求,坐在椅子上准备看戏。

  看一会儿谁丢人。

  反正她今日的银两带的足够多。

  再不济,她还有制胜法宝,别说捧秦月一个小小的花魁,就是把望月楼买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本以为在这里见到沈问歌后,沈问歌会求着他回去,没想到现在他倒像是来捉负心汉的怨妇。

  平生头一次,祁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被珍视的感觉。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一声未吭,出了包房的门。

  沈问歌也未曾拦他。

  楼下的花魁赛也进行到了最热烈的时刻。

  秦月出场了。

  只见一位红衣姑娘抱着琴,袅娜进来,似是一片云,无声无息的。

  秦月明明是侵略性很强的那种美艳,但是这个人显得很沉静稳妥。

  明显格格不入的两种反差,融合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和谐。

  秦月的确当得起这望月楼的头牌。

  底下已经开始陆续的有人给秦月递赏银。

  这场花魁赛的规则,无非就是一场游戏,谁扔的银两多,谁便可以抱得美人归。

  沈问歌能做的,无非就是哄抬一下物价。

  反正她现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不多时,赏银的价钱已然到了几千两。

  沈问歌估摸着差不多,就势收了手,她看过府内的账单,现在这价钱,绝对是祁衍出不起的。

  至于买下望月楼——

  沈家向来是不做烟花之地的生意的。

  沈问歌正打算带着锦书离开这里,没想到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乱子。

  她眼尖,一眼看到同他人起了争执的不是别人,正是祁衍。

  后知后觉的,她想起祁衍在这天同丞相家的公子打起来了。

  好像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刚才只顾着秦月那里,竟然忘了这个祸害做过这么多事。

  可是明明是她在捣乱,同丞相家的那位公子有什么干系?

  不过那丞相家的公子也不是善类,当祁景叛国的消息传遍京城时,第一个跳出来维护祁景,帮他隐瞒事情真相的,就是这位丞相家的公子。

  沈问歌注视着楼下的局势,反正已经这么乱了,她不在意火上浇油一把。

  ··

  祁衍再不济,是个浪荡子,也好歹是将军府出身,父亲是镇北大将军。

  从小严苛的教育让他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丞相公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更别提旁边还有一个递家伙的沈问歌。

  他们两个人最后的归宿,就是被赶出了望月楼。

  当然,丞相家的大公子也没落的好处,出门时都快要将身份撇在一边哭出来了。

  沈问歌在混乱中没怎么样,倒是祁衍,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的紫青一块,显得整个人更加的不羁。

  夜色如墨,零散的星子挂在天边,街上还有零散的行人。

  一旁挂着灯笼的的酒肆里还有喧闹之声。

  春日的风还是冷峻无比的,沈问歌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冻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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