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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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理立即睁开眼睛,眼含威胁:“诶呦,怎么,不想去?”

  “我又不是这块料,一听念经我就头晕。这次又是连续五天的法会。恵果师父那双眼睛贼精,偏偏我的坐席还安排在这么前面。”江吟向庭理发着牢骚。

  “好好听,以后许愿的时候,佛祖会多关照你的。”庭理拿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马马虎虎地安慰她。

  江吟有些嫌弃:“就你这个悟性,就算修个几十年佛也就那个水平。我倒是纳闷你这个破戒僧怎么还没被师父赶下山。”

  庭理眼中闪过一道暗色,随即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出生的时候,漫天祥云彩霞,池子里遍开金莲。师父说我天生就是佛门中人。”

  “呸,真不要脸。”江吟啐道。

  明天是四月初八,佛诞日。普明寺每年都会举办浴佛法会,并在接下来的四天开坛讲经。

  恵果师父每年都会派庭理接她上山,给她开后门安排客房和专座。

  这五日,江吟日日都生不如死。试问,谁能够在不开小差的情况下连续听五日枯燥的经文?

  更令人绝望的是,恵果师父每天在讲座后还会单独留下她,听她说说当日所思所得。

  江吟:……

  午膳摆好后,只有庭理和江吟用餐。庭理姿势优雅地执箸,快准狠地夹着桌上一切名为肉的菜,江吟早已见惯不怪。

  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已经被扫荡得干干净净的。庭理斯文地用帕子擦拭嘴巴,大手一挥:“收拾好行李,我们上路。”

  普明寺中已经住满了有权有势的香客。平民百姓则是在明天清晨上山。

  小蛮在里面忙碌地收拾床铺,而甩手掌柜的江吟百无聊赖地站在客房的门前,看着院中的那颗大香樟。

  繁复的小花开在枝叶间,散发出木质的清香。

  这个院子里还有另外的香客入住,有一个精神蛮好的老夫人由老婆子扶了出来。

  江吟一看,正是当时天降冰雹那一日曾经见过的靖国公老夫人。

  江吟对她行了一礼,便出了院子。只留下老人有些落寞地站在院中。

  靖国公老夫人和她有着不浅的渊源。江吟应该称呼她为奶奶。

  这位靖国公老夫人正是江父的亲娘。如果江父当年没有和亲族断绝关系的话,如今应该就是下一任靖国公。当然,如果没有断绝关系,江父也娶不成江母了。

  如今的靖国公是江父的弟弟,江吟的二叔。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吟也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爹娘过世之时,靖国公府无一人前来吊唁。既然薄情至此,她也不用纠结血缘情分了。

  她独自走出院子,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这个地方,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于是,她真闭着眼睛走了起来。大概人闲起来就是这么不着调吧。

  “诶呦,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柱子?”江吟额头撞在一个硬梆梆的物体,有些发疼。

  她气愤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张冷漠如神邸的脸庞和她近在咫尺。

  江吟自动地后退一步,惊讶地问道:“晏,晏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事。”

  江吟压低声音说道:“难道又有人死了?”

  晏离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娘,摇头。

  江吟不解地歪着头:“没死人,那大人所为何事?”

  “告知娘子也无妨。”晏离嘴角微扬,眉眼舒展,“娘子可听说过最近从南海道流窜过来一个大盗?”

  江吟迅速回忆着原小说中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然而无果。她摇摇头。

  “恵果师父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说着将会在浴佛节那一日偷走佛像。”

  江吟好奇地问道:“什么佛像?”

  “法会上进行灌沐的释迦如来。”

  江吟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啊,是那一座呀。”

  晏离看着江吟一脸释然的样子,眉毛微扬,有些探究地问道:“娘子好像对那尊佛像并不在意。可据在下所知,那尊佛像是当年高祖赐下之物。”

  江吟夸张地摆了一下手:“害,大人着相了。纵然是高祖赐下的,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哪有活生生的人命更加珍贵呢?”

  “哦,是吗?”晏离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吟。

  她坚定地点点头:“正是。”

  晏离的凤眸微微眯起,眼角挑着,朱红的泪痣更显得旖旎靡丽:“在下觉得娘子有事隐瞒?”

  “哈哈,怎么可能?”江吟忙不迭地摇着手。

  “娘子不知道自己在撒谎的时候,表情和肢体就会很夸张吗?”晏离嗓音没有往日般清冽,反而像一根羽毛一样轻抚在江吟的心上。

  江吟僵硬地站在原地,尴尬地笑道:“大人,我又不是犯人。”

  晏离故作认真地想了想,轻笑道:“与娘子开个玩笑罢了。”

  他身着玄色稳重的长袍,一根黛色的绸带做着抹额。然而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不似原来那尊俊美无铸的神邸。

  江吟有些懊恼地唤道:“大人怎么竟有些顽皮。”

  “对了。”江吟看了四下无人,问道,“嵯峨院的案子可有了结,阴阳教的幕后主使可有落马?”

  “那富商确实有问题,他的儿子不久前暴毙身亡。而青皋村的那个老道提供了些线索。”晏离说起正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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