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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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定濯如今有两个住处,一是陈国公府里的院子,一是他自个儿的相府。

  无论是国公府还是相府,容定濯都叫人在为顾磐磐准备住处。

  容镇知道,相爷的意思,是他住在哪边时,顾磐磐就跟着住哪边。

  总之,不叫顾磐磐与他分开,以免受委屈。

  感受到大地震颤,容定濯出了房间,负手站在院里,望着天幕,倒是有些担心仍在上江的顾磐磐。

  而容定濯这叫人准备屋子的举动,自然是瞒不过陈国公容元术。当然,容定濯也没打算瞒,他本就是要顾磐磐上族谱,当然要叫国公知道。

  趁着容定濯今日在国公府,容元术索性叫来儿子,问:“你要接回来的,当真是咱们容家的闺女?”

  “那是自然。”容定濯语气平淡,却很肯定。

  容元术就怒其不争地嗤一声:“你怎么确定的?可别到头来,是为别的男人养女儿!”

  容定濯闻言并未面露不悦,只是目光冷沉沉的,叫容元术看了也生寒。他答:“我自有我的办法确定。不劳父亲操心。”

  容元术见状,低低叹口气:“罢了,又不是认儿子。一个女儿,你爱认便认。反正我现在亦管不了你!”

  容元术突就没了先前的气势,似乎一下苍老几岁,又自嘲道:“我知道,你至今还在怪我这个父亲,觉得是我当初从中作梗,才导致坏了你跟那女人的事。恨着我呢!”

  容定濯仍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淡淡道:“父亲多虑。做儿子的,焉有恨父亲的道理。儿子还要继续孝敬您。”

  容元术看看容定濯,又叹叹气,也不再多说,只挥手道:“去罢去罢。”

  容定濯找到流落在外的明珠,打算接这个女儿回府——

  这消息,在容家小范围传开后,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容初嫣听说后,完全怔愣,许久才反应过来。

  虽然尚不知容定濯将接回的女儿是何人,但她趁夜到自己母亲院里,大哭了一场,问母亲该怎么办。

  容初嫣在亲娘面前自是毫不掩饰情绪,什么都敢说:“娘,那真是六叔的女儿?我不相信!我不想要她进容家!”

  在容家,大姐要大她七岁,还是个眼睛有些问题的。妹妹要小她九岁,她这些年一直是家里最得宠的女孩儿。

  容初嫣的母亲柳筠出自平淮侯府,自幼习惯了深宅里的勾心斗角,她便告诉女儿:

  “嫣嫣,娘也不知那是否你六叔的亲女儿,但你六叔要接她进府,自是经过深思熟虑。你切记两点,一是面上决不可怠慢抗拒她,要拿出你的气度;二是要抓牢你祖父祖母,博取他们更多的怜爱。这般,便可无惧她。”

  容初嫣知道,她的母亲柳筠是个苦命人。柳容两家的长辈,原先是想柳筠嫁给她六叔容定濯,谁知当初容定濯迷恋一个女人,不同意与母亲的这桩亲事。

  导致她母亲嫁的是病弱的容五,也就是她早逝的生父,让她娘不到二十就守了活寡。

  好在她母亲生下一儿一女,聊以慰藉。

  而且,这些年来,国公夫妇也觉得她娘受了委屈,很是偏护。

  加之她的胞兄争气,她也争气,都是容家的骄傲。因此他们这房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容初嫣甚至知道,她母亲心底真正爱着的男人,其实是她六叔容定濯,而非她早逝的父亲。

  容初嫣离开其母,又到惯来疼爱她的祖母处哭了一场。趴在祖母卫氏的怀抱里,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卫氏也将容初嫣好生宽慰一番,容初嫣见祖母对自己仍是偏疼的,才放心地离开。

  ——

  容家发生的一切,顾磐磐都不知道。她这时只是上前,问:“皇上哪里不舒服?”

  顾磐磐丢了伞,浑身湿透,又只穿着一件外裳,便很不好意思。虽然皇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睫垂着,没把视线往她身上扫,但她还是心里怦怦直跳,生怕他抬起头。

  顾磐磐突然说:“皇上,要不,请邢太医过来给您诊视吧?我今日有些不便。”

  她觉得,皇上应该听得懂,也会同意的。

  隋祉玉却是反问:“你也知自己今日不便,你那这个样子,去哪里?”

  他抬起眼,见少女不敢像平时那般挺胸抬头,甚至勾着肩,若非是考虑着对君王不敬,只怕要抱臂挡着。去别的地方,只会比这里更不安全。

  他便又道:“有一些士兵正好在索桥上,受了伤。邢燕承与长骁营的军医一道去给士兵看伤了。”

  见顾磐磐听到邢燕承去救治士兵,自己得继续留下来那为难的样子,隋祉玉眸光深了深。

  这时,却听外面有人道:“皇上,魏王求见——”

  隋祉玉闻言,视线掠过顾磐磐,抬手解着身上的披风。他这披风是一种独特的油绢,寻常难以织就,要比一般的布料不容易湿,防雨最合适不过。

  可皇帝根本还未宣魏王入内,被吓坏的魏王已像股小旋风钻进帐里,小脸写满惊慌,他一见顾磐磐就扑过去:“姐,方才好吓人——”

  “不怕……”顾磐磐见绝隋祐恒靠近,刚要接纳他,却见弟弟小小的身影腾空而起。

  隋祐恒还没来得及把脸躲入姐姐怀里,已被他最崇敬的皇帝像拎只小鸡仔般拎起来,隋祐恒的短腿在空中蹬了好几下,甩了一地的水,才被放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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