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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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他对小姐,极其爱重。”

  “自然,小姐您从前也是极喜欢他的,您把人家的小手也拉了,条约也签了,理所应当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温晚亭一时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风流小姐调戏良家公子的戏码。

  她听得云里雾里就被塞进了花轿,待眼前福缘鸳鸯的喜帕掀开,已是身处红烛旖旎的房内。

  眼前男子的清俊面容同艳丽的喜服交织成一股反差的绝美,如雪中赤莲,似月下红梅。

  温晚亭一怔,脑海中似有急光闪过,她觉得自己见过他,但是细细回想却又无迹可寻。

  楚离三指捻着盛有合卺酒的龙凤杯,交杯时垂下视线避开温晚亭的脸,紧绷的手臂似乎刻意维持着距离,连一片衣角都没挨到她。

  温晚亭见他疏离拘谨的模样,联想到今晨春铃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一边唾弃从前的自己,一边又十分理解。

  就冲着楚离这张惊为天人的脸,配上周身一丝不苟的红袍,连带着举手投足间清浅禁欲的气息……

  这谁顶得住!

  她卑鄙,她无耻,她禽兽不如,她此刻近距离盯着他那张出尘脱俗的脸都想直接上手摸一摸。

  她脑中还在天人交战,便听那人搁下杯盏,立在她三步开外道:“我去一下前厅,不知他们要闹腾到多晚,你若累了,先歇下罢。”

  纵使温晚亭不重礼节,也知道新婚之夜断没有新娘先睡的道理,她觉得自己这位面如冠玉的夫君定是在同她客气。

  她带着笑意体贴地回道:“王爷且去忙,我等你回来。”

  楚离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周身的气场越发默然,就连喜服的鲜红都未能将他沾染半分。

  他似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最后却是一言不发地迈出房内。

  温晚亭总有种自己在欺负老实人的感觉,这种感觉等楚离上床躺下后愈发明显。

  她方才趁着楚离去了前厅,房内无人,将自己怀里揣着的手记掏出来看了看,那上头记得详细真切,确实字字走心,爱得深沉。

  所以她才不明白,眼下二人中间还能躺下四五个人的距离是怎么回事儿?

  小手是她主动牵的,条约是她主动提的,所以初夜也该是她主动上吗?

  这么一想,逻辑还挺通顺。

  温晚亭色胆包天地往他那儿挪了挪。

  楚离原本绵长的呼吸窒了一瞬,长睫颤了颤。

  温晚亭色令智昏地挨上了他的手臂。

  楚离整个人如同拉满的长弓一般紧绷起来,气息微乱。

  温晚亭利落的一个翻身,双腿分跨在他腰身旁,纤柔的手臂支起娇小的身子,撑在他身体两侧。

  楚离倏地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直直坐起身来,昏暗中看不清神色,只见眸光泛着幽亮。

  由于温晚亭先前是女上男下地支在他身前,此刻随着他突如其来的起身,一下子变成她贴在他怀里,跨坐在他腰腹之间。

  这两个姿势真是羞耻得不分伯仲,饶是□□熏心的温晚亭,此刻都面如火烧,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她徒有一颗调戏良家公子的贼心,却没有将其付诸于实践的贼胆,此时正抖着手犹豫是该先解衣带还是先扯裤腰。

  楚离重重喘了口气,此刻唇线紧抿,整个表情绷得滴水不漏,然而额间暴起的青筋和耳垂可疑的一抹红,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境。

  被她紧贴着的部位似有火烧一般炙热滚烫,带着令他极为陌生的心悸和酥麻的异样。

  烛光晃影中楚离呼吸稍重,所幸长久以来自制力极强,伸手想要将温晚亭从自己身上掀开,却在看清她身上穿的松松散散的红丝寝衣后猛地一顿。

  温晚亭觉得自己身下有些异动,视线顺着楚离坚硬宽阔的胸膛一路往下,滑过小腹后顿住,有些懵懂又有些了悟:“你……”

  下一刹那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楚离用锦被团着她往旁边一滚,似有些不放心,又将她团了三圈,裹得如粽子般严严实实,别说她现下晕着,就是醒着也难以挣脱开来。

  他竭力调匀着呼吸,方才肌肤之亲的温热似乎还停留在胸口,搅得人不得安宁。

  少女的身体每日都在变化,从前雪崩之时,他为给她取暖将她裹在怀里,虽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却也记得她身形纤瘦,弱得不堪一折。

  现如今被她这么一闹,倒令他难以忽视方才怀里贴着的那一抹玲珑有致的婀娜身姿,以如此强势的方式,向他宣告着她的成长。

  将将血气翻涌,此时强行自抑冷静下来,倒是有些微微的头疼。楚离捏了捏眉心,眼尾处猩红未褪。

  阖眸沉静半晌,再睁眼时已是风平波息,带着一丝少见的茫然。

  他有些许不解,比之温晚亭更具丰韵的女子也曾贴身而坐施展浑身解数,以他的定力尚且八风不动,却在方才有了片刻的起心动念。

  楚离轻声喟叹,他明白,温晚亭同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他知道那群女子接近的目的背后的势力,却从未对温晚亭这位恩人有所提防。

  是他一时松懈,险些铸成大错。

  若只是为了报恩,他大可顺了她的心思,可偏偏温晚亭身患奇疾,此刻头脑不清不楚,仅凭一日的记忆如何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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