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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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上元节后再同她解释,但今天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再隐瞒。

  云横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小姑娘还是一脸痴傻地望着他,他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笑问:“怎么了?”

  他向戚然打听谢邵的时候,就已经猜到阿夕就是传闻中寒江溺亡的沈家三姑娘。沧州在北方也算是有一席之地,按道理来说,沧州侯的女儿听到他的身份不该这么大的反应。

  沈晚夕脑子还未完全清醒,想到方才他撇开她背过身走进竹屋的场景,下意识地就去抓住他的手,轻声嗫嚅:“你别生气,刚刚我以为戚然瞎说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主子就是你,我不是说你不高大威猛,不风姿卓然,我只是没想到……”

  云横轻轻按着她的肩,“傻姑娘,我没生气,吓唬吓唬你罢了。”

  沈晚夕展颜一笑,想到过往听过的益州魏钦的事迹,暗搓搓地激动不已:“云横,你记不得没关系,以往你打过的仗、去过的地方我都晓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除了那些近身的私事她不知道,其他的都在茶馆酒楼听熟络了,他若随口问一句凉州之战如何,她能比茶馆里的说书人讲得还要妙语连珠。

  云横牵唇一笑,指尖勾起她下巴,“那我且问你,魏钦好还是云横好?”

  屋里很暖和,可沈晚夕只觉耳边有道寒风刮过,愣了愣问:“那不是都一样吗?”

  云横摇头:“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

  沈晚夕:“……”

  才犹豫了一瞬,他眸色骤深,竟不管不顾地欺身而来,身下软枕从背后滑至腰下,将她身子轻轻往上一抬。

  这姿势奇奇怪怪,她小脸一红,眼里含着盈盈水花,见他不再动了,她咬咬唇下了决心,抬头吻住他的耳廓,而后在他耳边轻如莺语:“夫君你好,你最好。”

  云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呼吸渐重,他随即两手捞过她膝弯,俯身压了下来。

  偏偏她今日格外兴奋,不住地在他耳边轻唤,甜如浸蜜。

  厮磨了好一阵后,沈晚夕终于想起戚然还在外头,忙穿好衣裳急道:“我的酒还没拿出来呢,再不把羊首腌制好,除夕就吃不成了!”

  云横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拢过来再小啄一番,才肯放过。

  腌好了酒骨糟,沈晚夕便取了一块上好的羊后腿肉,切成小块,放入黄酒、姜片和洋葱,加红薯粉和鸡蛋液抓匀,这样烤出来的肉会更加细嫩。

  羊身上全是宝,尤其是后腿肉鲜嫩多汁、滋味甚美,用来做羊肉串再好不过。竹签子是她提早让云横削好的,不粗不细,穿羊肉串正好合适,一块瘦夹一块肥,很快就串好了五十串。

  炭炉上点燃旺火,一大把羊肉串横架其上,烤至羊肉微微泛黄之时撒上盐末,翻转几次后再撒上十香粉和辣椒面,等着羊肉慢慢烤熟。

  院子里飘着浓浓的烤肉香,戚然蹲在井边,口水不知道咽了多少次,他却是心急,夫人就仿佛越是不紧不慢,还不停地改小火慢烤,连撒香料的时候都慢悠悠的,一点都不饿似的。

  直到主子沁着寒意的目光投过来,冷声问他:“你还不走?”

  走?走去哪!

  戚然的心被这香味儿狠狠给抓乱了,这时候主子赶他走?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他揉了揉脑袋,终于想到一个借口:“主子,我平日里暗器用得多,你们吃剩下来的这些竹签子千万别扔,都赏给我吧!”

  云横皱了皱眉,淡淡嗯了一声。

  戚然便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笑道:“行,那我便在这等着!”

  说罢,戚然直勾勾地盯着夫人手里的串串,仿佛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用竹签出招了。

  云横手底下的人,沈晚夕自然不会亏待,烤完之后先给云横抓了二十串,自己留了十串,又将剩下的二十串都给了戚然。

  戚然大喜地蹦起来,搓了搓手赶忙去接,可指尖才刚刚碰到竹签便忽然顿住,他看到主子眸色黑得像深渊一样,如今脸又沉下去几分。

  沈晚夕噗嗤一笑,伸手取回了一根羊肉串,剩余十九根拿给了戚然:“拿去吧,没关系的。”

  是哦,他怎么能跟主子拿一样多的羊肉串呢?

  还是夫人聪明!

  看到主子脸色和缓一些,戚然这才欢喜地接过串串,笑道:“我也拿去给兄弟们分一分,这几日大伙都馋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戚然:我终于有得吃了!!!

  云横:哼。

  第65章 我是馋你

  沈晚夕也不知道今日天儿为何亮得这样晚, 起身的时候已过辰时,慌忙睁眼时,正好对上云横闭目睡在身侧的样子, 不禁一滞。

  她从未觉得云横这样好看过。

  闭上眼睛的云横, 眼线狭长而流畅,得是功力深厚的画师一笔而就,他五官处处如刀削般精致,尤其是不皱眉头、薄息慢吐的样子, 褪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冷厉,换来更为浓稠的温柔,让她不自觉沉溺其间。

  云横就是魏钦, 魏钦就是云横。

  两个名字合在一起,她连在心中默念几句都能红了脸颊,这一愣神再定神,竟发现自己小手已覆上了他的眼睛,还轻轻刮了刮云横长长的眼睫。

  她心里一慌,忙欲缩回手, 却被男人蓦然伸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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