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男人压低了声音,满眼的柔情似水:“你不记得了,当时咱们在曹县洞房,你,你那个……太疼,受不住,就咬了我。”

  陈南淮有些不好意思,抿唇一笑:“对不住,是我太粗鲁了,害你哭了一晚。”

  “啊。”

  盈袖亦有些难为情。

  可不知怎地,这些夫妻间的小情.事,本来应该是欢喜的,可她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你快去泡脚罢。”

  盈袖下巴朝海月努了努,虚弱地笑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等丈夫起身离开后,盈袖登时松了口气,隐在锦被中的手交叠,她愕然地发现,手心竟生出细细的汗,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防备。

  借着昏暗的烛光,她朝前瞧去。

  海月真是个贴心的丫头,踮起脚尖,帮陈南淮将锦袍脱掉,可有些奇怪,当海月触到南淮身子时候,南淮会躲,尤其当这丫头不经意碰到他的臀时,他脸色大变,目中的恐惧甚浓,仿佛想到什么害怕的事。

  但他似乎有很好的教养,只是挥挥手,让海月不必伺候了,自己脱了靴子泡脚。

  在泡脚的时候,他要了本书看,但看得不太上心,翻书的时候,会偷偷地朝床这边瞧来,目中满是担忧和爱意,同时默默地叹了口气,眼圈一红,低头,盯着盆中艳红的玫瑰花瓣发呆。

  ……

  头越发疼了,盈袖揉了下太阳穴,闭眼躺到床上。

  她对这个丈夫还很陌生,顶多能同房,暂时还无法接受共枕。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

  好像有很多心事,很怕被别的女人触碰,尤其臀部;

  好像很斯文多情,说话慢慢的,非常顾及她的感受。

  越想越烦,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到后边,盈袖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盈袖虚弱地睁眼,掀开床帘往外瞧。

  屋里这会儿已经没人了,只在西窗下点着盏红烛,月色柔柔地打在碧纱窗上,倒有几分宁静的意味。

  大抵吃了太多的药,嘴里发苦,盈袖打算起身倒些水喝,蓦地瞧见床边放着个大躺椅,丈夫此时已经换了寝衣,他身上盖着块薄被,睡得正沉,昏黄烛光和白皙月光同时照在他脸上,给他犹如刀削的面庞打出个阴影,显得越发俊美无俦。

  正在此时,这个男人嘴里发出沉重地呓语,他轻咳了声,手撑着扶手,坐了起来。

  盈袖几乎在瞬间躺回床上,佯装沉睡。

  她听见他起来了,并且一步步走来,掀开帘子,坐在床边。

  他想做什么。

  盈袖此时紧张极了,心咚咚直跳。

  她感觉到被子掀开了,与此同时,他上了床,盘腿而坐,抓住了她的双脚。

  他,他难不成想……做那事?

  盈袖动都不敢动,可就在此时,她感觉脚一暖。

  他……竟然解开了寝衣,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胸口,暖着。

  “你做什么?”

  盈袖轻声问。

  “啊。”

  陈南淮大惊,下意识说了句:“你怎么醒着。”

  他吓得不知道怎么好,赶忙将妻子的脚放下,并且把锦被帮她盖好,俊脸写满了慌乱,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连连往后退,最后低着头,憋了好半天,才说了句:

  “你体寒,以前脚常常在我肚子上暖着。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罢这话,陈南淮随手扯了件锦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你等等。”

  盈袖轻声喊了句,但他没回来。

  她胳膊肘撑着床起身,手摸了下脚,果然一片冰凉。

  这个丈夫……似乎真的很爱她。

  *

  月色融融,子时的梆子声响了三下。

  一阵冷风吹过,将凤尾竹林吹得沙沙作响,如同鬼哭。

  屋里水汽氤氲,弥漫着股龙涎香和玫瑰的味道。

  陈南淮在浴桶里泡了小半盏茶的澡了,今儿和那贱人接触时间太长了,身上难免沾惹了些她的味道,脏。

  热水将男人白腻的肌肤熨烫得有些发红,他头枕在澡盆沿儿,脸上盖着块热手巾,花瓣不安分地贴在他的锁骨和胸膛。

  “呵。”

  陈南淮忽然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席卷了他全身。

  他脑中此时全是盈袖那张错愕无知的脸。

  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耍她更有趣儿的事?

  当初在丑尼姑墓前,他亲眼看见左良傅搂住她,关爱她,而她,没有躲开。

  “不急……”

  陈南淮将脸上的手巾扯去,泡在浴桶里的手指划过腰肢,慢慢往下,在距离那个被胭脂羞辱过的地方,停下。

  男人冷笑了声,舌尖轻舔了下唇角,这个好戏才刚刚开始。家业和左良傅的命,他全都要,至于那小贱人……呵,先玩着吧。

  *

  七日后

  洛阳三月花如锦,多少功夫织得成。

  春雨过后,一日暖胜一日。

  传闻陈老爷极爱养花,家中雇了十多位的匠人,专门伺候牡丹芍药这些娇客。再加上近日大爷要成亲了,离得老远,都能闻见府中的香气。

  陈府里灯笼全都换成了红,库里锁着的上等金银器具全都抬了出来,见天儿地擦洗,每个窗子都贴了大红双喜,便是连下等仆妇头上别了宫纱堆出的红花儿。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