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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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意不错。”

  陈砚松笑着点头,翘起二郎腿,抬头,问立在一边的陈南淮:“淮儿,你觉得呢?”

  陈南淮一愣,忙上前给江氏行了个大礼,笑道:“儿子院里人手够用,就不用这两位姐姐过来帮忙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辜负太太的好意呢。”

  陈砚松嗔怪地瞅了眼儿子,转而看向江氏,果然瞧见这妇人面上尴尬之色甚浓,男人反手握住江氏的手,轻轻拍了下,劝慰道:

  “正好,我屋里莲生出嫁了,荷欢给了儿媳妇,就让这两个丫头先到我跟前伺候吧。”

  “啊。”

  江氏一愣。

  本想再争几句,一想,莫不是老爷看上了?

  “行,都听老爷的。”

  江氏莞尔一笑,这才接过盈袖的茶,淡淡抿了口,并不愿意多看一眼这出身寒微的儿媳妇。

  “行了,儿媳妇茶喝过了,能开席了。”

  陈砚松早都心疼不已,闺女这会儿瞧着有些委屈,大眼睛泪光闪闪,朱唇紧紧抿住,显然是被江氏震慑住了。

  “那个……”

  盈袖并没有立马起身,转而跪到陈砚松面前,低着头,鼓足了勇气:

  “老,老爷,小女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

  陈砚松一惊,若没猜错,这孩子是要提下堂离去。

  男人赶忙重重地咳嗽了声。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侍立着的姨娘雁秋会意,端着茶碗走上前去,殷勤地给老爷奉茶,谁知脚一崴,正好将滚烫的牛乳茶全倒在老爷的怀里。

  “放肆!”

  陈砚松大怒,反手打了雁秋一耳光,喝道:“懂不懂规矩,太太奶奶在这儿,谁许你上前讨巧。”

  “啊,老,老爷。”

  雁秋吓坏了,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虽是老爷事先教的,可头一次看老爷发这么大火,还是害怕。

  “贱妾错了,求老爷宽恕。”

  “来呀,给我把这不懂规矩的贱人拉出去,用竹板掌嘴,不打到见血,别给我停手。”

  话音刚落,从外头进来两个高大健硕的仆妇,抓住雁秋的头发,将妇人拽到院子。

  只听啪、啪竹板拍肉的尖锐声从院外传来,同时,还有妇人鬼哭狼嚎般的痛哭,很快,就没了声响。

  “大奶奶,你想说什么?”

  陈砚松仍阴沉着脸,冷声问盈袖。

  “啊。”

  盈袖早都被吓坏了,下意识捂住心口,忙摇头:“没,没有。”

  “那成。”

  陈砚松淡漠地点点头,起身,用大袖拂掉下裳上的乳白色茶水汁子,冷声道:“王爷那边还有事,你们娘儿几个先用饭罢,我先行一步。”

  说罢这话,男人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盈袖仍心有余悸,老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这个陈老爷,当真可怕啊,那个叫雁秋的姨娘,不过是打了盏茶,用得着当着下人的面儿打嘴么……陈南淮这些年面对这样的父亲,多可怜。

  ……

  *

  乌云堆积,终于忍不住,开始飘起凄零小雨,打在花荫小径上,清洗把沾满了泥的鹅卵石。

  陈砚松走在头里,他身后紧跟着李良玉。

  男人始终皱着眉头,忽然噗哧一笑,扭头,问李良玉:“我方才是不是太凶了。”

  “哼。”

  李良玉白了眼男人,娇嗔道:“你把那贴心小棉袄都要吓死了。”

  “哎,谁能懂一个当爹的心呢。”

  陈砚松捻着翠玉佛珠,慢悠悠地往前走,叹了口气:“我不能让她提出和离,先震慑一下,吓住了,让她没机会开口,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下去,等有了孩子,就算有十个左良傅,也带不走她了。”

  忽然,陈砚松双眸涌上抹凌厉之色。

  江氏不安分,原先就往南淮屋里擩过不少丫头,甚至还把外甥女陆令容养在身边,所图为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些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把夫妻和顺的那层窗户纸挑破了,譬如他知道,南淮让海月那贱婢给袖儿灌避孕药,亦知道海月在袖儿跟前胡说八道,还知道荷欢昨晚上偷偷求左良傅救袖儿……但他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不聋不哑,不做阿家翁。

  而今,江氏竟欺负到他闺女头上了。

  当着他的面儿,轻视袖儿,还公然给南淮屋里放美人,羞辱才为人妇的袖儿。

  这贱妇是在欺负谁?打他的脸么?

  忽然,只听嘎嘣一声,男人手中的佛珠串子生生断裂,玉珠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陈砚松冷笑了声,勾勾手,让李良玉凑上前来,男人俊脸生寒,淡淡说了句:“左右那两个小冤家已经成亲了,便也用不着因给嫡母守孝而耽搁婚事。今年过年,饭桌上只能有我们父子三人,那些碍眼多事的,暗中赏她些药罢,让她永远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还有人追文吗?出来冒个泡

  第87章 甜枣

  正说话间, 陈砚松瞧见回廊走过来一行人,正是南淮和盈袖,以及伺候他们的嬷嬷丫头们。方才经历了叩拜婆母那一场风波, 袖儿脸色有些不好, 像受了惊的小羊,低着头, 一声不吭地跟在南淮身后, 谁料裙子太长,不小心踩到了,差点跌倒, 身后跟着的荷欢、海月赶忙上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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