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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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袖手上用力,银牙紧咬,登时,刀尖处就见了血。

  “那你来。”

  陈南淮挺起胸膛,闭上眼。

  就在此时,只听咚地一声响,一个黑影从西窗强闯进来,是吴锋。

  吴锋什么话都没说,大袖一挥,就将盈袖手里的匕首给打开,同时用手刀,砍向陈南淮的脖颈,陈南淮还未反应过来,就软软地晕过去。

  “是你。”

  盈袖手捂住发疼的侧脸。

  又是这个灰头丑脸的西域人。

  方才这吴锋在打掉刀子的时候,袖口打到了她的脸,就像冬天里的风似得,刺疼刺疼的。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老爷让我护着他。”

  吴锋冷冷道。

  他将西窗关好,随后走到盈袖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头只到他肩膀的娇小女人,道:“不论谁杀他,只要我在,都不可能得手。”

  “你是陈砚松的狗。”

  盈袖讥讽地笑了。

  “对。”

  吴锋唇角勾起抹坏笑,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更扭曲了:“我这条狗躲在暗处,可看见不少好事。”

  “你什么意思。”

  盈袖笑容凝固住:“你看到了什么。”

  “譬如当初你和左良傅在破庙里如何暧昧,譬如当初在曹县,你如何被陈南淮非礼;还譬如在慈云庵,你如何脱光了自己和左良傅的衣裳……”

  “够了!”

  盈袖大惊。

  这个吴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何什么都知道。

  “还有呢。”

  吴锋心里升腾起股报复的快感:“譬如你在洛阳,如何被陈南淮强.暴,昏迷的时候,又如何一次次被陈南淮迷.奸。”

  “你闭嘴!”

  盈袖浑身发颤。

  “陈砚松的女儿就是人尽可夫的贱妇!”

  吴锋狞笑了声,极尽讽刺。

  热血瞬间冲上了头顶,吴锋抬手,轻抚上盈袖的侧脸,暧昧一笑:“不知陈砚松知道我上了你,会是什么表情。”

  啪!

  盈袖反手甩了吴锋一耳光,刚要高声呼喊人进来,忽然,她看见这个吴锋身形晃动,仿佛瞬间清醒,蓝色的眸子里涌上层水雾,好似非常痛苦。

  “再打一巴掌。”

  吴锋忽然跪下,双手用力抓住盈袖的小腿,三分哀求七分强迫:“打,否则我立马弄死你表弟。”

  盈袖愣住,急忙往后退,使劲儿从这丑男人手里扯走自己的下裳,厌烦道:“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吴锋凄然一笑,头重重地垂下。

  当年他强要了玉珠,求她离开,玉珠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吴锋口里发出痛的悲鸣,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朝自己已经布满刀疤的脸划去,血登时滑落,掉到地毯,消失不见。

  她不过是个孩子,还是玉珠的骨肉啊。

  吴锋苦笑,抱起昏迷的陈南淮,踉踉跄跄地离去,在走之前,他微微扭头,看着地上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冷声道:“刀子收起来,它很锋利,杀人诛心,别割伤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

  盈袖皱眉。

  可还没来得及问,那个男人就消失的没影。

  他是陈砚松的狗,听他话的意思,陈砚松知道她当初发生的种种,却没有出过一次手。

  “烂人。”

  盈袖咒骂了句,忽然,小腹又开始疼。

  她忙坐到椅子上,手捂着缓了好久,怎么回事,随着月份的变大,她总觉得肚子不太对劲儿。

  现在她还不能解决了这孽种,得留着精神和体力,处理桩陈年旧账。

  ……

  *

  三日后

  阴天欲雨

  一到了六月,天就开始闷热起来。

  陈府自然是花团锦簇,从各地采买的名品花卉栽满了园子,湖中的白莲也活泛起来,锦鲤偷偷地绕着荷花游动,忽然一跃,咬掉一瓣莲,倒别有趣味。

  从小门那边,行来一群人。

  两个高壮的妈妈抬着个软轿,轿子上窝着个容色绝丽的女人,正是盈袖。

  盈袖今儿穿了身孝服,腰上绑了麻绳,发髻簪了朵宫纱堆成的白菊。不知是不是先前动了胎气,她这几天觉得浑身酸疼,小腹有下坠之感,一日里竟有大半在昏睡,总提不起精神。

  大夫瞧了,都说没事。

  盈袖手附上微微有些肉的小腹,轻叹了口气。

  四下瞧去,荷欢、海月端着香烛等物,静默地跟在软轿边;表弟和她一样,也是一身缟素,手里捧着母亲的灵位,眉头从出小院开始就皱着,眼里满是杀气。

  今儿随行的这十来个嬷嬷们都是可靠有力的,能办得了事。

  “姐,你没事吧。”

  袁世清手轻按在软轿边上,担忧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没事,上午睡太多了。”

  盈袖笑笑,故意捂着口打了个哈切。

  一旁的荷欢也走上前来,柔声道:“莫不如算了吧,她毕竟是太太,还是等老爷回来后,让他决断。姑娘若是出手,怕以后会落人话柄。”

  “呵。”

  盈袖冷笑了声:“那老混蛋如今连家都不回了,躲着我,好呀,我就把陈府搅和个天翻地覆,看他敢把我怎样。”

  说到这儿,盈袖往后看了下,皱眉:“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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