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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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传统,是诅咒,在天涧听溪,男人可以无赖,但是女人,这辈子,只能嫁一个男人”

  “不嫁没关系,但她嫁了就是我的”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让你们叫她芬长,因为在天涧听溪,所有离了婚的女人都要以最年长的‘长’字为称,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就算我不要她,别人也不会要她!”

  “我还肯要她,就是她该感恩的事!”

  景易的手在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眼底的狠意毫不掩饰,他踹开旁边的椅子走过去,男人眼疾手快,朝着门口拼命跑。

  景易两步就要追上他,却被凌亦拦在门口,景易:“你...!”

  “花窝在呢”,凌亦说。

  景易转头,不远处,站着芬长和花窝,都在看着他。

  芬长的手捂着花窝的耳,而花窝眼中恐惧,胆怯还有流了满脸的泪。

  ☆、第 48 章

  芬长:“易窝,我们给你压力了吧”

  景易:“你们这幅荒唐认命的样子才给我压力了!”

  Y区外的广场上,花窝被凌亦抱走去哄,芬长和景易坐在长椅上。

  风很静,夜空透着无尽的黑暗。

  “我能怎么办”,芬长:“这是规矩”

  景易:“又是规矩,什么规矩,花窝以后也要守着的规矩吗?”

  芬长看向不远处的花窝,那么漂亮的眼睛,却常因大人吵架而红肿着。

  本以为早嫁是幸,却没想过遇人不淑,再美的样貌,亦是无用。

  可花窝不行,她是她的女儿,她如今唯一的期盼,是她拼尽全力离开天涧听溪的所有动力。

  “对不起,易窝”,芬长:“让你为难了”

  “芬...”,景易:“你没有对不起我,想想你为什么出来,多想想你自己,他打过你一次两次就还会再有三次四次,你不可以再原谅他!”

  芬长:“我知道,我不会再原谅他”

  “听说那个人渣又来了!”,扎亦从大楼内跑出来喊道。

  景易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花窝,对扎亦说:“不要这么叫他”

  扎亦:“这叫他怎么了,这么叫他都是好听的,他不就是皮尔洛斯柠取提亚的奴隶吗!”

  “扎亦!”,景易提了声音,站起来走近,随即又压下声音:“不要当着花窝的面说这些,这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扎亦张了张嘴,咽下其他的话,又看景易和芬长:“我知道了”

  景易转身,对芬长说:“还有,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我不会,其他人也不许再这么叫你”

  “我记得你名字的前两个字是泉喏”

  “你长我姐两岁,我就叫你泉喏姐了”

  扎亦惊讶:“这,这行吗?”

  景易:“不是谈规矩吗?这就是我的规矩”

  芬长抬头看他,半晌笑了:“行,都听你的”

  凌亦站在不远处,抱着花窝笑着说:“泉喏,好听”

  泉喏看着女儿笑了。

  -

  其他人都回去了,只剩景易还坐在长椅上,今晚是缺月,仅有的光还被厚重的云遮了一大半,他的侧脸隐匿在黑夜中,让人看不清楚。

  老地方的人对于规矩,对于那些传统信仰的畏惧他其实很清楚,就比如他们毫不怀疑他命中的死劫注定会来。

  不过,也不是所有天涧听溪的人都这样,有一个人是和他们都不同的。

  “子凖,你信吗?”,他拿着他的迁株:“这东西真的能保佑你的平安?”

  子凖:“不知道,但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

  景易:“我不信,你们的规矩,我一个都不信”

  子凖:“那你相信地球是圆的吗?”

  景易:“相信啊,这是经过验证的”

  子凖:“是你验证的吗?你是去看还是去量了?”

  景易:“......”

  景易:“书上写的”

  子凖:“所以你坚信的,也是被告知的,并且,我们也有书,还是古籍”

  景易想了想,把迁株递给他:“那还是还你吧”

  子凖:“你帮我拿着”

  景易:“你不是信吗?”

  “信”,子凖:“可我同样也信你们”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回忆被打断,景易转头看见抱着两个圆台灯跑过来的焉可。

  景易:“在赏月”

  焉可在他身边坐下:“可是月亮都被乌云挡住了”

  景易抬头,笑:“还真是”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焉可从两个台灯的最底下拿出一本书,然后从最后一页开始快速浏览,而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几笔她勾勒出的图案。

  连接在一起就是一副动画。

  男孩独自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月亮,

  女孩儿坐到他身边,抱着两个台灯。

  她画的,是他们。

  景易:“刚刚画的?”

  焉可:“是”

  景易:“很好看”

  焉可:“真的?”

  景易:“嗯”

  焉可笑了:“他们说你心情不好,特别凶的那种”

  景易看着她:“那你还敢来”

  “嗯”,焉可:“我来哄你”

  右侧的手倏地收紧,他要感谢黑夜,帮他藏起秘密。

  “你要知道”,焉可指着手里的台灯说:“我可是冒着见鬼的风险,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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