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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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圆挑眉:【谁说我在京城?】

  【三皇子的事儿京城人尽皆知,你若不是刚到京城,那便是刚结交了权贵之士,否则你从何知道皇室传闻?】

  呵,这是想套话呢?祝圆冷笑:【我看你是闲得慌,你的水泥材料都准备好了?铁要磨成粉哦,石灰石要高纯为好哦,还要煅烧哦~煅烧材料要用的煤炭搞定了吗?】

  谢峥:……

  第N次交锋试探,狗蛋惨败!

  把狗蛋兄怼得没话说后,祝圆美滋滋地继续练字。

  日子再次恢复宁静。

  除了从芜县换到了芦州,除了看不到祝修齐几人,日子跟在芜县没什么两样。

  只是监督她练字的人,从祝修齐变成了祝庭舟。

  每日里都是练字、练琴,看书、吃药,陪弟弟庭方玩儿、陪母亲散步说话……

  哦对,还得陪祝庭舟刷题。

  期间还陪张静姝去秦府做了几回客。也不知道那辛夫人是真喜欢她,还是只为了尽尽地主之谊,隔三差五还邀请他们过府吃饭,自然也见着了那位年轻有为的芦州守备秦又。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辛夫人请的那位老大夫很厉害,吃了大半个月药后,祝圆在芦州的第一次月事终于来了。

  虽然依然浑身发冷、依然隐隐作痛,好歹不再痛得干呕、食不下咽。

  至此,张静姝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安下心来继续吃药调理。

  另一头的谢峥则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抵达潞州的第二天,他便陷入了疯狂的忙碌中。

  本来他是无需如此忙碌的。

  督建河堤之事本应由工部侍郎陈正浩来主持。

  谢峥原也没打算越权。正如佩奇所说,他过来,只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工减料、贪赃舞弊——他不允许他折腾了许久的东西被一帮老官皮给误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件事启动得晚了,潞州的雨季已经到来。

  潞州位于河道下游,淤泥堆积,河床高立。在秋冬季节那自然是水流平缓、灌溉四野。

  可潞州每年有两到三月的雨季。若是幸运,雨水下得均匀分散,河水排得及时,又有那高高的河堤,百姓、田地自然是安全无虞。

  若是遇到那雨水大年,哗啦啦的雨水下来,河水暴涨,那河堤便不堪一击。

  但老天爷也不会说哪年大年、哪年小年,故而,即便潞州河道不是年年缺堤,每届知州上任第一事,依然都是将河堤筑结实,不为别的,只为在任期间,河堤都能稳稳当当的。

  这时代,垒筑堤坝多用沙土石粒。别处挖回来的沙土石粒用麻袋装满扎紧,一袋挨着一袋码上堤坝,密密麻麻,压得河堤又宽又高,看起来便威武霸气。

  只是看起来。

  在天灾面前,这些砂石不过是蚍蜉撼树。该缺堤时还是得缺堤。差别只在于多久一次。

  缺堤一次便是灭顶之灾,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州府上下官员也跑不开责任。

  谢峥抵达潞州之前,潞州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半个多月的雨了。

  他们巡视河堤时,那河水已经漫过一半的河堤,水色浑浊,掬一把皆能看见泥沙。

  别人便罢了,同行的张惠清那是脸色大变,急吼吼跪请谢峥赶快动工,晚了怕赶不上了。

  谢峥是早有所料,但不记得确切时间,又有他这番佐证,便不再犹豫,索性不等工部侍郎陈正浩到来主持,立马拍板开工。

  潞州知州原本还想叽歪几句,谢峥冷眼一扫,便不吭声了。

  再说。面前这位是皇子殿下,虽然无权无职年纪小,可他是要来修河道的。若是修好了,大家皆大欢喜,修不好,还有皇子在前头顶锅……岂不妙哉?

  如是,他便从善如流了。

  知州不搞事,一切就好说话。

  为了赶在河流水位上涨前搞定水泥,谢峥领着张惠清、潞州知州,连带潞州上下官员,全都忙碌了起来。

  材料的调配、采买、加工,高炉修建,人手招募……种种件件,多且繁杂。

  为了保证没有疏漏,谢峥参照佩奇前些日子开店用的流程管控表,做了一个相似版本,条目清晰、责任到人,连知州看了都心服口服。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做下来,竟无一丝纰漏。

  等到陈正浩押运的铁粉到位,立马便被拉去高炉处煅烧混合,这位工部侍郎还未反应过来,堤坝处已经开始混水泥糊水泥了。

  所幸天公作美,抹水泥那几日,老天爷只是断断续续地下了点毛毛雨,水泥凝固速度虽慢,好歹是慢慢的干透了。

  水泥刚出高炉,立马被运到河边,搅拌并糊上堤坝。

  每一个环节皆是两班人马,每天十二时辰不停歇,吃的喝的都有人送过来,累了就地歇息,醒了接着干活……紧张又忙碌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七月中旬。

  这边堤坝不停加厚,那边河水陆陆续续上涨,待得堤坝完工,那浑浊河水已经涨至堤坝上部。

  为防出现意外,加上此时堤坝已经从丈许宽变成两丈余宽,谢峥与陈正浩、张惠清等人商量过后,便让人停了下来。

  早在他们开始糊水泥的时候,沿途百姓便议论纷纷,还有那愤世嫉俗的指天骂地,说他们这帮狗官良心都被屎糊了,竟然拿泥灰糊弄百姓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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