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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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魏栖转过头,见身侧之人皱脸便知她睡不惯这硬板床。他情不自禁地想捏一捏她迷糊的脸,可手伸到一半便收了回去。

  “嗯。”她糯糯地应了声,闭眼道:“什么时辰了?”

  “……”

  没人答应,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见魏栖正在看她忙坐起身来,双手一扯自己的衣领,结巴道:“你,你,醒了?”

  敛去情绪,魏栖跳下矮榻,跪地道:“奴才昨晚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记得她后来说的话。

  她很好,只是他们之间注定无缘。

  他看起来是清醒了,可她分明能感觉到他话中的疏离,梁绯絮按着肩膀道:“你昨日为何喝酒?”

  “昨日是亡父的生辰。”他淡淡道。

  她定定地瞧着他,“真话?”

  “奴才不敢欺瞒公主。”

  “我不信。”

  “那奴才无话可说。”

  又气她。梁绯絮捏着衣襟使劲,真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我昨晚在这儿留宿了,若是被人知晓此事怎么办?”

  魏栖不假思索道:“公主可以找个驸马堵住众人之口。”

  “你再说一遍!”梁绯絮气得正要走下矮榻推他一把,“咚咚咚”,有人扣响了房门。

  “奴才给荣华公主请安,皇上口谕,请您洗漱之后尽快去御书房。”

  是李桑。梁绯絮暗忖一句,糟了,父皇知道她在这儿过夜后会不会想砍了魏栖。“本宫知道了。”她看向面前跪地之人,气呼呼道:“我要回灵素宫洗漱。”

  “是,奴才送公主。”

  *

  卯时,天还阴沉沉的,这会儿乌云已四散,日光一点点从空中洒了下来。

  六名年轻男子相继从御书房内走出,各自穿着不同国家的服饰,且看起来地位都不俗。

  梁绯絮心想,这些人是质子么?父皇真听了她的话。虽说做君王的人皆冷情,但她觉得不尽然。

  这一世他们早有准备,或许不一定能成功阻止周边小国与劲武国联盟,但起码能给他们点警示,让他们有所忌惮。

  等这一群人走后,梁绯絮进了御书房。

  梁钊正在案前批阅奏折,神情专注。

  她蹑手蹑脚地朝他走去,然而还没等她走近两丈内,梁钊头也不抬地开口,“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朕不记得你是这副性子。”

  “嗯……”梁绯絮放下裙摆,快步走了过去,笑吟吟道:“父皇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你都没看。”

  “朕若是连这点听力都没有,哪儿能做一国之君。”梁钊放下笔,挑眉看她,“怎么?有事要说,别吞吞吐吐的。”

  “父皇。”她讨好似的喊了一声,试探道:“你让儿臣来做什么?”父皇明明清楚却不提她在司礼监过夜的事,她就觉着不对劲。

  梁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半真半假道:“朕打算砍了魏栖,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她脱口道,绕过书案去给梁钊捏肩捶背,“父皇,儿臣昨晚是在司礼监过夜,可儿臣只是在那儿睡了一夜,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给你自己听。”什么都没有?他不信。说到底还是女大不中留。

  “父皇答应过儿臣要考较他的,君无戏言,儿臣记着呢。”梁钊不说话,她便转了话题,“前几日儿臣收到了外祖父与外祖母的来信,他们俩身体不怎么好,府里又没什么人,父皇,儿臣想去珲州探望他们。”

  “去珲州?”梁钊侧过头来,“你打了什么主意?”

  “儿臣没打什么主意,就是想父皇多关心关心我和大哥以外的儿女,母后不是总说家和万事兴么,难道父皇不这么想?不管是大姐还是六妹的事,儿臣都觉得父皇有些武断了。当年,父皇赐婚前为何不先问问大姐的意思,她其实……”

  “朕是看出她喜欢廉冠才赐婚,不然你以为呢?朕为了不让你出嫁将她推出去?”梁钊一敛温和之色,严厉道:“朕在想你心目中是这种人?”

  对于梁轻鸢,他那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何况那暗卫对主子有心思,死得不冤。

  “当然不是。”梁绯絮赶忙摇头,“在儿臣眼里,父皇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也最疼儿臣。只是,父皇对他们似乎都不怎么上心,儿臣去珲州也是想你和他们多相处相处,同他们一起用用晚膳也成,省得他们总觉得是儿臣和大哥霸占了父皇的爱。再有么,自然是为躲孟苟,他追得太紧了,儿臣烦透他了。”

  “他在天巽国确实待得有些久。”说到孟苟,梁钊的声音便沉了几分,眸子跟着一沉。

  “嗯嗯,他待在这儿一日儿臣都觉得厌恶至极。”梁绯絮没好气道,以孟苟的心机,他能做的事可多着,防不胜防。

  上次要不是大姐先下毒,她还真着了他的道。

  “行。这次朕依你,你出宫一段时间散散心也好,朕会派一队暗卫暗中保护你,在外万事小心些。走的时候千万别告诉朕。”梁钊站起身,面上满是慈爱,轻轻抚着她的脑袋道:“用的东西都带上,别到了那儿又觉得自己过不习惯,叫苦可不行。”

  “儿臣有那般娇气么。”她撇撇嘴。

  “有,朕说有便有。”他在心中感叹一声,女儿还真长大了。“劲武国与邻国之事朕会处理,绝不让你梦境成真。你回去后把魏栖叫来,朕有事交给他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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