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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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脸的痛心疾首,絮絮叨叨地说道:“早先秦某年轻些的时候,曾经和这位李芙蓉姑娘有过些……,咳咳,反正也是一起吟诗作对过。不过那时候老爷子极其反对我还没成家就纳妾,更反对我接一个青楼女子进门,说是名声实在不好听。我当时年轻气盛,和我爹吵了一架,但这事儿还是没成。”

  “是,这些我们也都有所耳闻。”柴头儿想听更辛秘的,也就顺着捧,“要论风流,咱们京城谁能比得过秦二爷呢?”

  “嗨,您可别寒碜我了!”秦观赶紧摆摆手,“您是不知道,这祸事可就从这里头来的!”

  秦观的脸上呈现出后悔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当时年少,净看些书生小姐的话本,自以为是其中人物,为了那李芙蓉也搭上了不少银子,不过因为过不了亲爹那关,所以始终没能和她有什么结果。后来家父就去世了,当那会儿我也长大了,再加上芙蓉姑娘名声渐起,客人多、事儿也多,我也就慢慢不再和她往来。”

  “我老大不小的了,也得经营生意弄点钱花不是?总沉浸在女人堆里也不是个事儿,再者,我和那芙蓉姑娘实在是理念不合,她几番总想插手我家的私事儿,令人难以接受。但她虽然行事不妥,总归曾经待我一片深情,我也狠不下心来当面断情。于是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总是让管家纪如海出面说些话打发了。”

  “我心里想,这芙蓉姑娘在咱们京城也算是有名气的姑娘,我一再淡着她,她要是有几分自尊心,肯定会知道荣辱进退,两人之间也就能断了。”秦观说到这里,常常地叹了口气。

  柴头儿听得津津有味,见他不说了,忙催促道:“然后呢?你们这关系当真断了么?”

  “嘿,要是断了就好了!”秦观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愈发懊悔,且夹杂着些许愤怒。“我是这么想的,可李芙蓉不是啊!她三天两头就来找我,有时候是托小丫鬟碧玉带点儿点心到我府上,有时候是去找我那管家纪如海,希望能见我一面。我起先还见她,但后来戏楼做大了,谈生意的事儿实在是忙,就冷落过她几次,她也因此愈发不满了。”

  秦观说的这两句倒是实话,李芙蓉确实经常托人找他,他不耐烦的时候也确实不见。即便他还是毫无记忆的秦画景的时候,他对李芙蓉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和她来往完全是出于礼仪和开始的那一点怜悯。

  “我之前听我那管家纪如海说,有几次李芙蓉因为见不到我,所以大发脾气,甚至说过一些非常过激的话。”秦观装作回忆的样子说道,“她越是这样,我就越发看低她,她逐渐歇斯底里起来,对纪如海有时候还会动手。唉,我们也是避之不及啊……”

  “反正后来我都叫纪如海躲着她走,即使来了迎缘楼,我也叫如海在墙外头等我,省得他又被那疯女人缠住。她又踢又打的,纪如海是个男人,又不好对她动手,忍着挨打,不忍着又不合适,干脆就避着点儿。”

  秦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她这次是起了杀心,将一切的罪责归罪于纪如海了吧……唉……冤孽啊!”

  听到这儿,柴头想了解的基本都弄清楚了,他也象征性地安慰了秦观两句。

  秦观给了他二十两,柴头立刻表示他可以先回家,需要上堂再传他就是了。

  两人虚情假意地道谢,一番客气话说完之后,柴头儿随后才起身告辞,带着一群人径直往那间最宽敞的房间走去了。

  那就是李芙蓉所在的位置。

  一众差人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房门被带上的瞬间,秦观的嘴角勾起了那抹标志性的笑容,成了!

  “行了,这次可以一起回去了。”秦观笑容摸了摸下巴,将一只手伸向了陆红衣。

  陆红衣有些迟疑,但还是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们走出了迎缘楼,这次走的是正门,死士已经讲马车停在此处接应了。

  上了马车,陆红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

  她在迎缘楼里也有几年了,对于秦画景和李芙蓉的事儿也有耳闻,多是些风流韵事、情情a-i'a-i之类的。今天这话从秦画景口中说出来,正好和她印象中的那些琐碎的记忆混合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些话听上去非常刺耳,她仿佛看到一个痴情的女人被男人抛弃后,从风情万种到歇斯底里的过程。

  她从恐惧中生发出一种妒嫉,她讨厌秦观用这种语气提及另一个女人,他和李芙蓉经历的那些岁月,她一个都没有参与。

  那个年少书生意气的秦画景,似乎是只属于李芙蓉一个人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仿佛成为了另一个李芙蓉。疯狂、嫉妒、欲/念……这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子席卷了她的理智,她明知道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该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她就是想问,这种迫切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

  “呵……”秦观扭了扭脖子,脖颈间发出了筋骨活络的声响,“开什么玩笑。”

  陆红衣眉头一皱,追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秦观测过身,捧起她的脸。他凑近她,用唇含住对方的上唇,轻轻啃咬了几下。

  陆红衣感觉到唇上一阵轻微的刺痛,秦观呼出的热气在冬夜刺骨的温度中格外使人敏感,那些呼到她脸上的气似乎全部都在叫嚣着对方占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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