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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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段宴的一种示好。两个人的身份,在此刻,忽然都得到了转变。

  主动权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她手上,宁蛐却感到格外的沉重。

  “所以……”宁蛐忽然歪着头,她轻笑了笑,“凭什么?”

  “……”

  宁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一向,就只有五个字,离、我、远、一、点。”

  寒风吹到她的胳膊。

  有了大衣的温暖,她似乎能好受些,眼睛却坚定而发亮,宁蛐继续道:“为什么我要给你机会呢?你的后悔和道歉,真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过去的是个傻逼。”

  段宴感觉有警铃在脑边响,“以前我确实太冷漠。”

  “就这样吧。”宁蛐淡淡地打断道:“就,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心情低落而不易让人发现,但心中却有种爽感,一种这么多年被发泄怒火的爽感。

  宁蛐抬眼,“这段时间你出现在我周围……你知道你有多烦吗?段宴。”

  她淡淡地垂眼。

  语气冰冷而没有情绪。

  “我让你烦了?”段宴抬起眉,克制了下唇,“宁蛐,走吧,今天是你生日,我订好了……”

  “你别说了。”

  宁蛐语气不耐烦起来,她把身上的风衣一下子脱了下来。外面的冷风打的人发颤,但她却毫无知觉一样。

  直接把衣服扔给了段宴,“别跟着我。”

  然后,她只能赶紧趁着眼圈泛红还没被他看到,立刻离开这边。往井倪所在的方向走,这边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段宴追了上去,他直勾勾盯着宁蛐看。

  似乎压抑了很久,他一下子想拉住宁蛐的胳膊,却又在触碰到的时候顿住,“宁蛐……你能不能。”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对宁蛐冷漠的是他。

  拒绝宁蛐告白的也是他。

  甚至,他还亲自告诉了宁蛐,就算不接受道歉也没关系。可是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呢?好像并不是。

  他在意的要命。

  他在意的,快疯了。

  “宁蛐,”段宴远离了她一寸的距离,仿佛要给足了她安全感,鱼刺被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我真的后悔了。”

  太漆黑的瞳仁,把她盯着无处躲避。

  画面沉默两秒。

  她就像被一道干雷给劈了,只能冷漠而木讷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能淡淡地说:“太可惜了,你遇到的是我这样自私而难以原谅别人的人。”

  宁蛐以前听人比喻过一个词,叫真香。

  她很难相信,这个词竟然发生在了段宴对她的身上。

  玫瑰与干柴。

  一个本来应该点燃希望,给与干柴野火的玫瑰。

  在最青春的时候,拔掉了满身的刺。

  然后,你拔光了刺,人家还不喜欢你柔软的花瓣。

  “那可不可以…”段宴嘴唇顿了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一点儿都没了思绪一样空洞着眼睛:“我就单方面的……”

  宁蛐感觉刺疼了一下,心中的波澜在微微的动容。

  快要忍不住了。

  她立刻腾腾腾地就离开了,没等段宴说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脱离了险境之后,她甚至一只手捂着嘴,一边跑起来。

  眼睛都疼得厉害,感受到热浪在眼里转,又流不下来。

  狂风直接吹到脸上。

  扑扑的脸也疼,但一想到刚才段宴还没说完的话,宁蛐眼睛就酸涩而难受得厉害,大概就是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

  很狼狈,旁边的那些人也许都在看着她,又也可能不在。

  宁蛐你也是够厉害的。

  一次是拿着玫瑰花被拒绝。

  还有一次是在写着她大名的蔚蓝之下拒绝了他。

  两次生日,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回到井倪这边。

  井倪被她脸上的情绪惊呆了,“姐……你怎么了。”

  宁蛐嗓音很硬,“没事,我们接下来,活动都结束了?”

  “对的。”

  “走吧,”宁蛐咳了一下,接过井倪拿过来的外套,穿在了身上,“送我回公寓吧,我想回去睡个觉。”

  井倪点点头:“好。”

  她也不敢多问。

  本来今天以为是大喜事,段宴为蛐姐亲自搞了这么浪漫的惊喜,没想到反而像闹僵了的样子。

  宁蛐回去之后,指尖在段宴的微信上停顿了会儿。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段宴开车接她杀青的对话,被她拒绝的一次对话。

  好像她总是在拒绝段宴。

  宁蛐抱着枕头,盯着上面的聊天,渐渐失神,就因为她喜欢段宴,所以情绪才总是失控……才总总,不像她自己。

  宁蛐捂住了脸,怅然若失。

  她指尖转了会儿,还是没删掉他的微信。但渐渐有种解了气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怎么描述。

  但就有点爽。

  有点公平的感觉。

  似乎想起了当时段宴黑白分明、而又黝黑失措地瞳仁,她心情就忍不住觉得有种拉扯平衡的快感。

  仿佛,爱意减少了。

  恨意,也减少了。

  只剩下完全的爽感,让她忍不住酣畅淋漓。

  一觉睡到了下午。

  她在梦里梦见了一个人,是少年的段宴和现在的段宴。少年的段宴,一脸清正,对她不假于色,也不爱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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