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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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啊,文小四。”

  文善跟文尔不愧是双胞胎,语气跟回答都相差无几。

  宋宴没再开口,因为没有力气。

  文尔帮他检查了一番,“出血是止住了,可你最近只能吃流食,那些什么生命之水啊,想都别想。刺激性强的都不行……”

  她话音未落,宋巡就推门而进,“宴少,办妥了。”

  “什么办妥了?”文尔看着宋巡手上的东西,声音里添了怒气,“文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出院?”

  宋宴拔掉针管,低头往外走,一步一步吃力地走,生生把文墨的眼里的泪花走了出来。

  文墨上前拉他,哽咽道:“四哥,不要……”

  宋宴不言不语,也不停下。

  “文释,如果你想在舒澄清回来前死掉,你尽管回去。”文尔憋着一股气。

  “她不会回来了。”宋宴低沉着声音,睫毛微闪,大笑,“她托着全世界人告诉我,她不会回来了!”

  舒澄清也当真是狠心,让他目之所及皆是过往,心之所想皆是悲戚。

  他弓着背,手撑着墙壁,嘴唇发白,冒着虚汗。

  有句俗语:薄唇人,薄情人。宋宴的嘴唇就很薄,冬季吹着风会起干燥的那种薄,开始他却是十足十的重情之人。

  喝酒越喝越清醒,酒精刺喉血腥翻涌的时候,想她;

  一个两个“神经病”都凑到他面前说程家姑娘不能娶的时候,想她;

  那晚深夜看那个让人恶意侵袭的视频,遍体生寒的时候,也想她;

  一整夜地睡不着抱着她睡过的枕头发呆到天际发白的时候,更是发了疯地想她。

  每天每晚,没完没了的想她。

  那个人,明明说过好爱好爱他的,却又让他受那么重的伤。

  宋宴你多贱啊,从文家跑出来踩在刀尖上去爱那小没良心的干什么,你再爱她也跑了。

  她跑了。

  因为她从未信过他。

  从未信过他的深情寄予,从未信过他对她的一路奔赴,从未信过他对她承诺的人间乐土。

  百无一用是深情,其言不假。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虐的我肝疼。

  ☆、撑伞

  英国的天气到了冬季阴晴不定,接连几天的降雨,这会儿倒是有些放晴的迹象,二楼卧室的阳台上,贵妃椅上躺着一个人,正眯着眼用手掌挡着阳光直射。周围很安静,她靠在椅背上,时不时仰头瞧瞧碧空白云。

  突然有人敲响她的房门,她暂时离别阳光,进来,开门。

  “黛安娜来了,”舒森看了看她的脚,皱了皱眉,“说了多少遍,让你穿鞋。”

  舒澄清只穿了件睡衣,袖子是欧式泡泡袖的,裙子长度刚好遮住小腿,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脚。

  “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黛安娜正品着咖啡,看见舒澄清下来,冲她笑了笑,“嘿,宝贝儿,尝尝从埃塞尔比亚带回来的咖啡吗?舒森亲自制作的哦?”

  舒澄清最近越来越散漫,说是换衣服,其实就是披多了一件披肩,脚上听话的穿了一双毛茸茸的Hello Kitty棉拖。

  她把披肩裹紧了一些,笑了笑,“不了,我咖啡过敏。”

  舒森眼神一转,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下午有空吗?我们去逛街怎么样?”黛安娜提议。

  舒澄清迟疑了一会儿,“抱歉,我下午要去广场画画,下次再陪你逛好吗?黛安娜。”

  黛安娜也没有为难她,转身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给她,“我弟弟想约你去我家做客,时间定在下周五,这你一定别拒绝。”

  是一张邀请函,很精致,中间还别着一只红蔷薇。

  舒澄清笑着答应了。

  接下来都是舒森跟她聊些公事,舒澄清觉得无聊,脚底抹油溜进了后院。

  看着她的背影,黛安娜有些忧虑,“舒森,她心里有芥蒂,不管去到哪,见过怎样的风景,对她都没有用啊。中国有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现在已经有迹象了,我担心,她会像当年你刚带回时一样……”

  舒森眉头紧皱,一脸忧虑,“我明白。Candy什么时候回来?”

  黛安娜抿了一口咖啡,满足的笑:“快了。”

  舒森送走了黛安娜,看见舒澄清蹲在室外的花圃旁,扯起一旁的毛毯走向她。

  后院种了一大片的三色堇,黄的、紫的、白的,混在一群,花里胡哨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抽象派油画。舒森在后院养了几只安哥拉兔,此时看见主人过来,正围着他跳兔子舞,憨态可掬,惹人疼惜。

  他把毛毯披在她身上,语气不善,“不会冷是不是?”

  舒澄清抱起其中一只,“胖狗,你怎么又胖了,舒森给你喂了猪饲料吗?”

  明明是只可爱的小兔子,硬是被舒澄清取了一个狗狗的名字。

  舒澄清顺着胖狗的毛,忽然想起了心水园的喵喵。那只双眼皮萨摩耶站起来有人那么高,被她取了一个猫咪的名字,每次叫它喵喵都会摇着尾巴扑过来,浑然不知喵喵是猫咪的名字还一脸心满意足。

  好想它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舒森皱眉,把胖狗从她怀里拎走,用毛毯人裹成一团,扯着舒澄清后衣领就往屋里走。

  舒澄清始料不及,喉咙一紧,干呕了一声,手却没闲着的拍着他扯着领子的手,“舒森,你有病啊,放开我,你要勒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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