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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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莉诺看着她的手腕,顺口问道:“你的手被什么刺了?”

  霍普金斯护士笑了起来。“是门房边的玫瑰花棚——我被刺扎了。我等下就把刺挑出来。”

  门房边的玫瑰花棚。回忆一波波向埃莉诺涌来。她和罗迪争吵,关于玫瑰战争。

  她和罗迪争吵——然后和好。那些美好、欢乐、幸福的日子。一股恶心的感觉漫上心头。她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堕入仇恨与邪恶的黑色深渊?她站起来,身体有些不稳。

  她想,“我疯了,完全疯了。”

  霍普金斯护士好奇地盯着她。

  “她看起来十分古怪,”霍普金斯事后形容道,“就好像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眼睛明亮而古怪。”

  杯子和碟子在水盆里叮叮当当地响。埃莉诺从桌上拿起一个空的鱼糜罐子,放到水盆里。她一边洗东西一边说话,她惊叹于自己声音的镇定:“我整理了楼上的一些衣服,都是劳拉姑姑的。我想,护士,也许你能告诉我,村子里哪些人会需要。”

  霍普金斯护士快活地说:“我确实知道。帕金森太太、老尼尔森,还有住在常春藤小屋的那个神志不清的可怜人。这些衣服对她们来说可谓天赐的宝贝了。”

  她和埃莉诺清理了厨房。然后一起上楼。

  在韦尔曼夫人的房间里,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被分类叠好:衬衣、裙子、特殊场合穿的礼服、天鹅绒的茶会袍和一件麝鼠皮大衣。最后这件,埃莉诺解释说,她想送给毕索普太太。

  霍普金斯护士点头赞同。她注意到,韦尔曼夫人的紫貂大衣还挂在衣柜里。她想,这件可以改一改留着自己穿吧。

  她瞥了一眼高脚柜。不知道埃莉诺有没有发现那张签着刘易斯名字的照片,如果看到了,她会怎么做。

  她心想,有意思的是,奥布莱恩的信正巧和我的信重到一起了。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提到那张照片正好是我写信告诉她斯莱特里太太的事的同一天。

  她帮埃莉诺把衣服理好,并且主动提出她来负责把衣服按照要送的家庭分开打包,再由她代为送去。

  她说:“我可以在等玛丽到门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这些事情做好。她只剩一箱文件要整理了。对了,那姑娘到哪儿去了?难道她又去门房了吗?”

  埃莉诺说:“我离开的时候她在晨间起居室。”

  霍普金斯护士说:“她不会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待在那里的。”她看了看手表。“哎呀,我们在这里都快一个小时了!”

  她匆匆下楼去。埃莉诺跟着她。

  她们走进晨间起居室。

  霍普金斯护士惊呼道:“哦,没想到她睡着了。”

  玛丽·杰拉德坐在靠窗的大扶手椅上,身体微微地滑下来一点。房间里响着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打鼾与呼吸不畅的声音。

  霍普金斯护士走过去摇了摇女孩。“醒一醒,亲爱的——”

  她突然停下,弯下腰,掀起女孩的一只眼皮察看。然后,她开始严肃认真地摇晃女孩的身体。

  她转向埃莉诺,问:“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声音十分严厉。

  埃莉诺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生病了吗?”

  霍普金斯护士说:“电话在哪里?马上联系洛德医生。”

  埃莉诺说:“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姑娘病了。她快死了。”

  埃莉诺退了一步,说:“快死了?”

  霍普金斯护士说:“她被下毒了。”

  她盯着埃莉诺,眼中满是责难与质疑。

  第二部 分

  第一章

  赫尔克里·波洛的蛋形脑袋微微向一边歪着,眉毛挑起表示好奇,他十指交叉,看着年轻男子踱着大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年轻人可爱的面孔此刻愁云密布。

  波洛说:“好吧,我的朋友,到底怎么啦?”

  彼得·洛德停下了脚步。

  他说:“波洛先生,你是世界上唯一能帮我的人。我从斯蒂灵福丽特那里知道你的。他告诉我你在本尼迪特·帕利的案子里的作为。人人都以为是自杀,你却证明了是谋杀。”

  波洛说:“那么,是你的病人中有人自杀了,但你对这样的结论不满意吗?”

  彼得·洛德摇了摇头。他在波洛对面坐下。

  他说:“有一位年轻姑娘被逮捕了,她将因谋杀罪而受审!我希望你能找到证据,证明她没有这样做!”

  波洛的眉毛挑得更高了。然后,他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他说:“你和这位小姐——你们订婚了,是吗?还是你们彼此相爱?”

  彼得·洛德笑了,那是一种刺耳又苦涩的笑。

  他说:“不,不是这样的!她眼光不好,喜欢一个长鼻子、目空一切、长着一张苦哈哈马脸的混蛋!蠢透了,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波洛说:“我明白了。”

  洛德痛苦地说:“哦,是的,你能明白的!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对她一见钟情。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她被绞死。明白了吗?”

  波洛说:“她被控什么罪名呢?”

  “她被指控谋杀了一名叫作玛丽·杰拉德的女孩,用盐酸吗啡毒死了她。你也许已经在报纸上看过这个案子的报道。”

  波洛说:“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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