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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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在里头等你呢。”冯婆往她手里塞了一把什么,催促道,“赶紧进去吧,记得把这个铺在褥子下面。”

  阿萝低头看,是一把瓜子,民间有些生孩子的土方,譬如往床褥下头塞些瓜子枣子之类,这法子自然不知真假,反正如今她什么都要试试。

  阿萝暗暗吸气,闷头往里走去。

  屋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吱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但床上那人却没有动静,似乎睡熟了。

  阿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走进屋,然后合上门。

  视野一旦黑暗,她仿佛立时有了一层保护罩,能够暂时放下羞耻与胆怯,在一个认识不过两晚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男人似乎真的睡熟了,哪怕她已经在他身侧躺下,仍然毫无反应。

  阿萝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叫醒他。她冒险过来,当然不是单纯为了睡觉,可真要叫醒对方,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堪。

  纠结一会儿,到底脸皮薄没好意思出声。手里的瓜子握了太久,黏黏糊糊不舒服,她翻身侧躺,摸到床褥一角,开始把瓜子一颗一颗往褥子下面塞。

  不知塞到第几颗,身边的男人忽地低笑,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下子抓住她,笑道:“你在干嘛?偷偷摸摸像只小老鼠。”

  他的手指往她手心里钻,摸到瓜子,声音里笑意更盛:“这是什么?打算在床上偷吃零嘴?”

  阿萝尴尬极了,面红耳赤的解释:“不……不是,这是冯婆给我的瓜子……”

  杨骁问:“怎么,她怕你饿着?”

  “不是……这、这个是,是生孩子用的……”阿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快要听不见,“瓜子,送瓜求子……”

  杨骁想了想,点头道:“是该努力生孩子了。”

  说着,人已经覆身上来,分开她的两条腿,开始旷日持久的开垦。

  这次,时间格外久。开头很久,过程也很久,久到阿萝的脑子开始发昏,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阵阵酥麻不受控地游窜,让她想惊呼,想轻叫,想求饶。

  “怎、怎么……还没,好……”她喘着,声音发抖,眼角泛泪,那种要小解的感觉又要来了,止不住的热意绵绵,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杨骁亲吻她的下颌与脖颈,哑声回道:“看你好像得趣了,不妨做久一点。”

  阿萝没法好好思考,什么叫得趣?

  “不舒服吗?”他缓了缓,在她耳边说,“可是,我好舒服……”

  阿萝不知道什么是舒服,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男人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掀起了飓风,她的心脏在狂跳,有什么东西于体内激荡不止,像要将自己吞噬,又像要将她燃烧……阿萝咬唇忍耐着,直到眼前白光闪过,她再忍不住,搂住男人的脖子哭出了声……

  “阿萝……”男人在纾解的最后喊出她的名字,充满了情欲与温情。

  明明只是刚认识几晚上的陌生人,阿萝却莫名的想要记住这个声音,这种……充满爱欲的呼唤,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以后,也未必会有。

  阿萝……

  阿萝……

  ……

  结束后,杨骁照旧往她腰下塞了个枕头。他出了一身汗,挨着她平躺下来。

  理智随着余韵平息而回归。

  阿萝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能感觉到心脏仍在砰砰急跳。哪怕再三告诫自己,只要怀上孩子就好,可有些事情,她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对了……”

  杨骁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样东西,递到阿萝手里。

  “上次不是答应要给你写名字吗,这个送给你。”

  阿萝默默抚摸手中的礼物,形状细长,质地坚硬……是一根木簪子,指腹能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他好像把她的名字,刻上去了。

  阿萝有些后悔了……

  那个香囊,她应该带来的。

  题外话:

  他们俩的小孩应该叫什么名字?肯定姓杨哦,生个男娃娃,叫什么好呢?最讨厌起名字了,唉~

  第8章 茑萝八

  有一个词,叫作春宵苦短。

  以前阿萝不解其意,现在却忽然懂了。

  一连七八个晚上,她抛开了世俗的戒律、道德的约束,一味沉沦在欢愉中。她像一个饿了太久的人突然获得美食,像一个冻了太久的人突然迎向太阳,像一个苦了太久的人突然尝到甜蜜滋味,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以致于有时她也迷茫,自己这番沦陷,真的只是为得一个孩子吗?

  等到怀上孩子以后呢?……她迟早要走,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做出的决定,绝无更改可能,哪怕再贪欢,也终有结束的一天。

  这样一想,不舍的情绪纷纷涌上来,一颗心好似泡进酸水里,酸涩得难受。

  身边的男人安静躺着,浑然不知她的愁肠百结,阿萝轻轻侧过身体,小心翼翼搂住他结实的臂膀,紧紧依偎,试图用身体的亲密让自己好受些。

  “怎么了?”杨骁低低出声。

  原来他没睡。

  阿萝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答,也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便默默松开了他。

  黑暗中听见他轻轻笑了笑,也侧身过来,而后长臂一扬就将她搂进怀里,调笑问道:“怎么,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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