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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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大荆朝开国以来最为风雨飘摇的三年,朝野上下,几乎全凭秦桥一个人定海神针似地撑着;没人会违逆她,也没人敢违逆她。

  秦桥走到大殿中央,负手站定,不闪不避地直视皇帝双眼;两人目光交锋,一时竟不知谁才是这大荆朝真正的主事人。

  片刻后,皇帝一声冷笑,手指在虚空中向秦桥点了点:“秦女,你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宴哥:“新文开篇!大量存稿!每天早九点更新!欢迎各位来嗑我和阿房的西皮!不甜不要钱!”

  第2章

  秦桥听了这声问,睨了他一眼,唇角勾勒出一个笑。

  这一笑,她整张面目就像一潭死水得了生机,瞬间便叫人移不开眼。朝堂上她是肱骨重臣,但只要她愿意,就还是那个风流大荆的秦大相国。

  “辅国三载,现在用不上了,陛下就一口一个秦女地唤我?”

  笑得漂亮,说出的话却一点情面也没留:“真叫人寒心。”

  皇帝眉梢抖动,脖颈上青筋隐现。

  秦桥:“你不会当真以为,用我还吊得住庸宴吧?”

  “放肆!”江法大声呵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果然是反王之后,没一点廉耻!”

  秦桥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乱吠的是一堆死了好几百年的骨头:

  “陛下,我劝你一句——你马上要回朝的这位昔日同窗可未必是什么善茬;现在过河拆桥?不大聪明吧。”

  “秦桥!”

  皇帝抄起桌案上的镇纸,照着秦桥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一击不中,狂怒之下又将桌案上所有东西都大力拂去:“你不要以为……你不要以为!”

  今上登基以来,始终一副温和嘴脸;虽说群臣心里都揣度着,瓷学以宗室子的身份,能踩着两位先帝的亲生儿子登基必不简单,但都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以为什么?”秦桥捡起那镇纸,不闪不避,微微仰着下巴,大逆不道地踏上了只有皇帝才能踩的台阶,将那镇纸给他放回了桌子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疯了,都疯了。

  群臣伏在地上连呼万死,又被秦桥的举动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秦桥在一片寂静中近乎耻笑地一字字质问道:

  “以为没有我,这王座上坐的本不该是你;以为没有我,这大荆江山,你一日都不能平?”

  皇帝眼都红了:“传旨。”

  秦桥:“瓷学,我看错了你。”

  皇帝吼道:“传旨!”

  起居郎连滚带爬地站出来,抖着手拿起笔来。

  皇帝:“罪女秦桥,逆贼秦氏之后;理当万死……”

  秦桥嗤笑打断:“先帝,也看错了你!”

  对啊!

  本以为秦桥必死的众臣突然反应过来——

  秦桥是不能杀的,她是先帝临去前留下的辅国大臣之一,凡是辅国之臣,便是犯下泼天大罪也不能杀。

  尤其是秦桥,先帝驾崩时她才十八岁,时任督察院首;这些年来夙兴夜寐,乃是正正经经的“托孤遗臣”。

  “赐死吧。”秦桥仰着脸,薄唇轻启,用气音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反正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起忤逆。”

  皇帝恨极了似的闭上眼睛,深深吸起一口气:

  “罪女秦桥,忤逆犯上。去其一切封号官职,赠与大都督庸宴为奴。”

  大事既定,群臣退朝。

  左右一国命运的肱股之臣们潮水般退下,这个撤退速度乃是瓷学登基以来最快的一次——

  既怕被余波扫上,又想赶紧去个没人地方仔细消化今日之事;

  一时之间,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皇帝和秦桥两人一站一坐,沉默对视。

  片刻后。

  皇帝瓷学憋着的那口气呼地一下吐了出去,猫着腰在他扫到地上的一堆东西里仔细翻找,满意地找到了幸存的金壶——

  片刻前还雷霆大怒的皇帝,此刻蹲在一堆破破烂烂的文书之中,摇晃着小金壶,回头朝着秦桥露出一个傻子般的笑意。

  秦桥:“……”

  她将领口扯开点透气,朝他挥挥手示意快点,自己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瓷学十分自然地用他那身金尊玉贵的龙袍将茶盏抹了一遍,倒了一杯递给秦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直接端着壶往嘴里倒。

  两人都十分舒适地叹了一声。

  “你演技有长进了。”秦桥拍拍肩颈:“是不是早就攒了一肚子不满,就等着这个机会朝我喷呢?”

  “哪敢——哪敢——”

  瓷学象征性地给她捏了捏肩:“手头的事都交代干净了吧?六部我倒是不担心,督察院那边,庆陵自己能行么?”

  秦桥:“周景明也不至于这几天就老死了,我不在他总能盯一盯;这朝里朝外都精得跟猴似的,真要交代那么干净岂不是让人看出把柄?总要乱上一阵才逼真的。”

  瓷学附和两句。

  秦桥:“李驭涛……”

  “他太护着你,我一时演过了。” 瓷学:“罢官而已,后面找个机会再提上来就是,你别担心。”

  “嗯,”秦桥眸光流转:“你自己的臣子自己看着办,我本来也不会总在朝中,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

  “说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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