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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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军士请示如何处理。

  庸宴:“打一顿,扔出去。”

  地上的人被利落拖走,门再次关上。

  秦桥:“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我的底牌那未免太过……”

  庸宴打断:“不就是乔氏抵运?”

  他嘴角勾起一个笑,仿佛心情十分愉快:

  “忘了告诉你,回来的路上大军在雍州驻扎了一阵,我亲自带人去把你老巢端了。”

  秦桥要开口说话,庸宴大掌按上她手心,强硬地与她十指交握:“还没接到消息?当然。因为你最近一个月收到的情报消息,都是我派人模仿字迹送给你的。”

  秦桥从被子堆里挺直身体,鼻尖凶狠地蹭上他的鼻尖:“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就……”

  庸宴好整以暇。

  秦桥:“……我就再问问都督需不需要按个摩。”

  庸宴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需要。”

  秦桥无奈躺倒:“所以你就非要睡我?”

  庸宴:“你这个人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了,侍奉主上是你的义务。”

  “看你得意到几时。”秦桥冷哼一声:“今日累了,不与你争,睡吧。”

  庸宴看她在被子下翻转身体真的要睡,拖长声音唤道:“秦奴。”

  秦桥:“作甚!”

  庸宴:“侍奴是不能在主人的床上睡的。”

  秦桥回过头。

  庸宴:“我问过了,别家的侍奴都住在角房。”

  “哦?”秦桥眉梢一挑:“据我所知,侍奴都睡在主人床榻上吧?”

  庸宴:“……”

  “来人!”庸宴起身:“带秦奴去她的房间。”

  秦桥裹着被子翻身而起:“庸宴!别折腾了,这一天还不够累?”

  这间大宅在被赐给庸宴之前有十来年没人住,眼下恐怕只有这个主院是干净的,角房说不定还漏风漏雨……

  秦桥还真怕睡一宿着了凉,旁人也就罢了,眼下她这身体,真要着凉可不是躺几天那么简单。

  庸宴起身去后面翻开柜子找东西,过了一会儿,将一套崭新的男子衣衫兜头扔在她脸上,自己抱着剑背过身去:“换。”

  秦桥:“你就非要跟我较这个劲?”

  庸宴截口打断:“换。”

  秦桥:“……”

  她气哼哼地在床榻上站起来,哗啦一下将床帘带上,三下两下穿好——

  那料子样式秦桥一看就知道,和这床被褥一样,都是宫中临时给庸宴添置的。

  庸宴回头上下打量她一眼,上前将她领口又紧了紧,确认穿好了,扬声道:“进来吧。”

  早在门口候着的两个粗壮婆子推门走了进来,对庸宴行礼;紧接着走到床榻前抱着秦桥的腿一翻——

  像个麻袋似地将她背在了身上。

  秦桥在朝多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二位恐怕是临时请到府上做饭的老妈妈,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孔武有力,想凭自己挣扎下来是不可能的。

  “……庸宴,你到底知不知道侍奴是怎么用的?”秦桥被硌得快吐出来了:“庸宴!快说句话!”

  秦桥:“明天有雨,着凉了我膝盖疼!庸宴,都督……主人!”

  庸宴淡漠的目光扫过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奴疼不疼,跟我这个做主人的有什么关系?”

  秦桥:“!”

  她安静了一下,似乎真的将这句话听了进去,眼睛里的光华如黎明时湖面上的月色般渐渐消退,最终只剩下一点失望和委屈。

  秦桥做了几年翻手云覆手雨的权相,身上担着整个大荆朝的生死,她是不同别人这样闹的。

  现在,庸宴终于也成了“别人”。

  她安静地伏在嬷嬷身上,不闹了。

  庸宴:“……”

  又来了,从前就喜欢装可怜。

  秦桥穿着自己的衣裳,脚上套着自己的鞋,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似乖顺了,嘴角却死死咬着。

  庸宴实在太了解她,这是已经生气了。

  说不定她心里那个小本子正在唰唰唰写着他的不是。

  他压下烦躁,挥手道:“带她走。”

  秦桥安安静静地被带走了,留下心神烦躁的庸宴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

  这大都督府,大都督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他也是第一次进。

  这会儿秦桥一离开,他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好像她才是这个房间的全部意义,这里冰冷而又空旷,竟然只有她留在床榻上的那个被子堆,仿佛充满活力和温情。

  他翻身躺在踏上,一手将脸虚虚盖住。

  方才轻轻咬住秦桥颈侧的时候,庸宴觉得自己疯了。

  本该是恨她,怨她的。

  可是这一刻,那些负面的情绪他通通感觉不到,只觉得心里的思念疯狂长了出来,勾得他心肝脾肺全都跟着疼,她就在他怀中,带着恰好的温度,像无数个夜晚里浮浮沉沉的梦魇。

  “庸宴啊庸宴,”他在心中自我唾弃:“你真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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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大都督府。

  关于如何做一个奴,秦桥其实并不怎么懂。

  毕竟她人生的前九年被秦家当成祭品供着,九岁一进宫就又被太后收养,赐小字阿房——

  “凤凰凤凰止阿房”,当时整个朝廷都当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恨不得往天上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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