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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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裳和瓷愿,定会想法子拉拢于她。

  皇帝最开始提出秦桥这套备选方案的时候,庸宴原本是不同意的,有自己这边承担风险本已够了。为了不让秦桥入局,他与皇帝相交十余年,第一次起了争执。

  皇帝,本来已经同意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刚准备动身回京,秦氏一族便在照州,微州,槐州三地同时起兵造反;秦桥身为秦氏子,不受牵连是不可能的,可做到她如今这个地位,真要做个庶人,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安全。

  于是才有了而今这个局面。

  他只是不知道秦桥,是不是真的会反。

  庸宴深深吸了口气坐回书桌前,压着心火一封一封拆开那些带着香气的信笺,被一行又一行细密的簪花小楷惹得焦躁无比——

  这都什么跟什么,倒是把你夫家的名报上来啊!你表姐又是谁,怎么就要一起来?你表姐的丈夫又是谁,为什么他妹妹也要来?

  天啊!

  庸宴简直要疯,觉得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放在战场上用来传信,就算敌方获得了情报也会一个头八个大。

  好在他下午已经让花成金给宫中递了折子,请狗皇帝给他分派一个女官。瓷学未娶,后宫事宜都是太后在管,所以瓷学也得征求太后的意见,最晚明天就会有消息。

  正想着,一只信鸽就懵头懵脑地撞了进来,左腿上挂着信筒,右腿上是质地特异的明黄色绢帛,一看就知道是瓷学亲自放飞的。

  庸宴压下心头的烦闷,展开信纸:

  “言念爱卿,

  太后说,你抢走了她的心肝宝贝,竟然还妄想着请女官。让你有多远死多远,最好马上滚回南疆去。

  当然,你现在不能回去,原因你我都懂。

  小宴须办,越张扬越好,最好大肆铺张,遍请朝野上下——宫中女官都是桥桥调|教,无需舍近求远。

  学

  亲笔 ”

  一向自诩君子端方的庸都督忍不住骂了一句娘,鸽子被他吓了一跳,信筒都没盖上就呼啦啦飞走了。他没奈何坐回桌子前面,一封信笺摔了八遍才勉强读完。

  太复杂了,根本不懂。

  要不送到南境让专司破译的斥候看看?

  “时间上来不及,”庸宴严谨地思考着:“或许我可以将所有出现的人名都记下来,所有信件读完,总有对照上的时候。”

  于是铺开宣纸。

  “姑苏弱女是临沂仲氏的……堂姐,临沂仲氏是清河郡主的……表侄女,清河换了几次丈夫,现在正在和谁议亲来着……姓花还是姓暮?恶!清河夫家的远房族妹辈大人小,是……庸夫人?”

  大荆朝姓庸的人很少,只要有,基本都是庸宴的本家。然而庸氏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位庸夫人到底是自己哪个族兄弟的妻子。

  “还清庸夫人勿要嫌弃,必将携外子之礼登门拜贺。”

  庸宴僵住了。

  原来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庸言念的妻子。

  也不知道写信的这位是想讨好谁,竟将秦桥称作了……庸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秦桥来说,她知道庸宴为什么表现得非常“张狂”;

  但对于庸宴来说,他并不知道秦桥和瓷学只是表面不和。

  大都督沉不住气,马上就要跳火葬场了。

  盛司(抓把瓜子看戏.jpg)

  盛司(抓把瓜子看戏.jpg)

  盛司(递过一颗瓜子):“姐妹,一起嗑花言巧语吗?”

  第9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不断地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得不仔细琢磨,仔细体味,这个称呼带着非常强烈的归属意味,模糊了秦桥的本名,可当他知道这个“庸”字指代的是自己时,“庸夫人”三个字所能带来的联想却又那么具体。

  “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进我府上用的身份——”

  那句没有说完的话,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呢?

  “你是我的……庸夫人。”

  庸宴咳了一声,强行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看着满桌子的信件,疲惫地想在破译了这些信件之后,要怎么组织一场夫人小宴。

  母亲当年为什么不教给我呢!

  (庸母:……怪我咯?)

  答案是他并不知道。

  从宴请的规矩做派,到复杂勾连的人情往来,一概不知。

  这不单单是坐庄开一次宴的问题,因为大荆朝是开国皇帝和皇后共同立国的缘故,打从开国那日起官员间就风行“夫人外交”,世家的当家主母为家族兴盛做出的贡献绝不低于在外打拼的男人们;是以有很多信息,都是通过夫人们的闲谈传递交换的。

  这对于现在的庸宴来说很重要。

  但他是从戎起家,一入朝就是在战场上,在南疆他每天考虑的都是怎么让大荆朝活下去,遇到这种复杂的勾连基本上都是武力征服——

  总不能叫他横刀立马地站在后院里,让所有女人闭嘴吃饭吧?!

  他仔细回想自己最近一次和众多女性呆在同一空间的情形——还真的很容易想到,就在那家蜜饯铺子里。他试想自己用两个指头捻起一个梅干:“姐姐尝尝这个,可甜。”

  庸宴:“啊啊啊啊!”

  盛司猛地从外面冲进来,佩刀出鞘:“都督!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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