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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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桥点头:“那你就该知道庸宴也知道该如何抉择。他不会为了……”

  秦桥:“!”

  庸宴在干什么……

  他提起剑了?!

  要说瓷学这辈子有个绝不会怀疑的人,那绝对是庸宴,但只要庸宴现在有丝毫的犹豫!哪怕是有一丝半点弑君的想法!

  瓷学就永远不会再相信他了!

  不被皇帝相信的武将会有什么下场!

  “庸宴!”

  秦桥拼劲全力喊了一声,传到他耳朵里却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声气音,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却比千刀万剐还令人难捱。

  别人或许没法察觉,但庸宴手里的宙沉……蠢透了!算我求你,别拔剑!

  庸宴的手动了。

  不能再等,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开这个困局。

  没有人质,自然也就没有所谓胁迫!

  秦桥把手放在胸前,飞快地做了一个“划开”的动作。

  庸宴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耳畔有巨大的嗡鸣,好像有无形的万箭穿透了他,将他整个击碎,像命运的手,猛然掀翻了他的转盘。

  庸宴:“……你敢!秦桥!你敢!”

  他第一时间振起身形飞身下了高台,但是来不及了——

  秦桥一手抓住软剑的末端,一手飞快地在颈项上一转,鲜血奔涌而出的刹那,庸宴觉得自己浑身都冰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承受不了的事。

  是噩梦吧,还没醒。

  像他在西南经常做的那种噩梦一样,梦见秦桥被暗杀在什么角落里,梦见她的马惊了,梦见她的身边人叛变,梦见她得了什么急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突然离开。

  是我杀的人太多了吗?

  是报应吧。

  快醒来。

  快醒来!

  “咻——”

  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秦桥吻颈的一刹那,瓷学重弓得开,白厄箭穿透了清河的胸腔!与此同时,在她们出现的地道里突然钻出了一小队人马——

  正是之前被庸宴派去寻找地道入口的花成金!

  “宣抚使!”花成金的动作比瓷学的白厄箭还要再快一步,刺中了清河的手臂,让她早了那么一瞬间放手——

  秦桥伤口惨烈,但是没死。

  竟然真叫她留了一条命在!

  “呵,”她一手按住颈上的伤口,又疼,又累,但是想笑,她一手支撑住地面,将全身重量都寄托在上面,无力地抬头看向踏火而来的庸宴。

  他生气了。

  可能是他们相识以来,他发过的最大一次火。

  “你看看他,”秦桥无力地笑道:“简直把‘秦桥你完了’写在脸上了。”

  “骗你的,”清河“荷荷”地急促喘了几声,血液不停地从嘴角冒出来:“其实我知你……我知梁水不会……伤害孩子。”

  秦桥看她。

  清河纤细的手指费力抬起,抚上白厄箭:“瓷学,没有机会了。”

  白厄箭意义特殊,此时这一支,便正是当年射杀白厄那支箭,代代相传,几经塑造,十分沉重。

  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白厄箭。

  既然射杀了逆贼,自然就无法射取白厄。

  此次谋逆虽然不成,至少瓷学的江山已没法稳住,只要宣王脱身,一切就仍有可能。

  “那也不一定。”秦桥还想说,但那个满是怒火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就算禁军的鞋子经过特制,也经不起炙盘这样的折磨,但庸宴一步一步走的那么稳,就好像他来了就不打算再离开她一样。

  秦桥有点不敢看他。

  秦桥:“花副将,烦请你将清河郡……将逆贼清河身上的箭取下来。”

  花成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耽误,对着清河小声告罪,然后一猛劲,生生将白厄箭抽了出来。

  秦桥接过。

  清河快不行了,她突然说:“我不叫清河,那是封号,我有名字。”

  秦桥也快要支撑不住了,她差点倒下,却被庸宴稳稳接在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庸宴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肩头,用身体挡在了清河的方向。

  清河:“我名为暖,如果我还有墓碑的话,随便怎么评价我,但是名字——就写暮暖吧。谢谢你,麻烦了。”

  第45章

  清河的脉搏断了,花成金不敢跟现在的庸宴一起站在这么挤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都督现在不太正常了。

  他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清河的遗体抬进了地道等候指令,连个大声都不敢出。

  庸宴用披风裹着秦桥,将一切窥探的目光都挡住,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太医就在高台之下,你我即刻回返。”

  秦桥:“恐怕得等一会。”

  庸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没跟你商量。”

  秦桥手里攥着那支白厄箭:“庸宴,吉时还没到,我们还有时间。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庸宴沉默片刻:“好,让花成金带你从地道出去,我把箭送还给瓷学。”

  秦桥:“你能做‘明云’吗?”

  春猎阅军有人造反,白厄杆没在第一时间被射倒,此事已成定局——

  除非今日的传奇色彩还能再上一层,否则悠悠众口绝难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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