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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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宴:“就回府进卧房?”

  秦桥:“……就看看瓷学给我安排这事还怎么补救吧。”

  第68章

  乘浪楼的顶层是绝佳的观景位,且在花朝节这天晚上只会租赁给同一位顾客,每年节前乘浪楼都会进行一次拍卖,这地界价高者得。

  今年庸宴亲自找乘浪楼的海掌柜谈了谈,于是连拍卖会也没有开,此地就直接订给大都督了;

  乘浪楼的掌柜也是个人精,心知大都督不可能光棍一个前来,遂按照往日秦相国的喜好将顶层布置得妥妥帖帖。

  这软塌,这糕点蔬果,还有新换上的薄金纱,简直有种把都督府云庚楼削平了一层搬过来的感觉似的。

  庸宴坐在秦桥旁边,颇有些心虚地想握住她手,被秦桥飞快躲过。

  秦桥:“既然要商量正事了,那你是大都督,我是宣抚使,同僚之间不好拉拉扯扯吧。”

  不好个屁,这两个月妙都的人事调派还不都是他们在床榻上商量的?

  摆明是生气呢。

  庸宴哄她几乎哄出了本能:“你说。”

  秦桥琢磨了一下说道:“不如你先说你和瓷学的那条线,然后我补充给你在我这边是什么样的。”

  “好。”庸宴平铺直叙地开口:

  “我斩杀东肃王之后,趁着消息还没传开,先秘密地回了一次妙都。那时宣王养在山里的私兵已经很成规模,东肃王一死,南境就彻底安生了,这十几年间宣王都将失去合适的机会谋乱。他或是狗急跳墙,或是干脆隐忍发展,这都不是好局面。所以我和瓷学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秦桥:“所以你们就假装不和。”

  庸宴点了个头:“更准确点说,是我故作骄狂,他心生猜疑。”

  秦桥:“你立下这等功勋,合该封王,但瓷学没有这个意思,你大可以借此发作不满,骄狂些也实在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只要能在大荆朝堂说得上话的人,就都知道朝廷平五王的不易。之后整个大荆朝都不会再有什么异姓王了,就算是庸宴也不行。

  惹得大都督不满,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合情合理,要不是秦桥太了解庸宴,只怕也会信。

  庸宴:“当时禁军不听指挥,四大营又都是表面忠诚,背地里各为其主;瓷学唯一的倚仗不过两个,一是你一手平衡着的三十三郡地方守军,二就是尚在南疆征战的南境军。两者去其一,沐王和宣王就有底气动手了。”

  秦桥:“但一开始的计划里,你是不返京的对吧?”

  “对,”庸宴说道:“我会盘踞在南疆不走,上书‘逼迫’瓷学给我封王;瓷学则会挑个反对封王的权臣扶持,沐王和宣王最好的时机就来了——我不在京城,你又被那新上位的权臣压制。带着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直接杀进妙都,干脆利落。”

  秦桥:“然后你再和瓷学联合,他带着禁军在里面,你带着南境军在外面,直接将叛军两面围堵包成饺子。”

  这套计划缜密有秩,是瓷学和秦桥反复议定过的。她之所以要听庸宴说一遍,是想知道瓷学与庸宴商定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改动。

  现在看来,确实没有。

  庸宴:“但是你也知道,我正要上书请封王的时候,事情出了一些变动。”

  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却足以改变局势的变故——

  最后一位异姓王秦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兵谋反了。

  这一代的秦王整日里求仙问道,是最“清静无为”的一个,因此一开始谁也没提防他。而且这谋逆也谋得非常有仙气——

  叛军根本没出兵攻打旁边的州府,三秦之地历来为秦氏把持,朝廷只是派了些官员在三秦监督辅助;

  秦家把这些官员一杀,将三秦围得如铁桶一般,竟是根本没打算往妙都打,就打算在他自己那片地方自立为王了。

  有趣的是,秦家其实根本用不着自立,因为他本身就是王。

  庸宴:“我多番探查无果,只能猜测是老秦王怕你早晚有一天要清算到秦氏身上,所以挑了这么一个时机自立,其实为的是自保。”

  只是这一来,庸宴就必须带兵从南境出来——

  妙都本就空虚,能匀出一个文错来带点人去平叛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就他那点人,与其说是平乱,不如说是去送菜,庸宴只能亲自带着人去跑了一趟;速战速决平了秦氏之乱,他就快马加鞭赶去了丰州和大部队汇合。

  庸宴再次牵过她,两只大手将她嫩白柔软的手握在掌心,无声地传达着愧疚和暖意:

  “你受秦氏谋逆连累,瓷学不能不给群臣一个交待;我一回京,又不知该如何更进一步的‘骄狂’——最后只能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把你要到我手上做小奴,既全了我这场戏,又给你和瓷学一个台阶下。”

  刚才情绪激动,秦桥这会儿鼻子还有点堵,说话时发出些可爱的嗡嗡声:“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庸宴拿过桌上的帕子亲手给她擦了擦鼻子,又握着她手。

  “你都说完了,就交待我这边吧。其实是不该跟你说的……”秦桥无奈道:

  “宣王的私兵,是他一到封地就开始养的,这事我和瓷学心知肚明。但那时候前线吃紧,实在是没有功夫管他。等有功夫处理了——又像你说的,已经小有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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