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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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宴,冷静点,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好聚好散,咱们就到这儿吧。”

  当时庸宴是怎么说的?

  她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庸宴红着眼睛,敏锐地问:“陛下想派谁去接替如意?”

  秦桥说:“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

  十六岁的秦桥看不懂,现在的秦桥却在沉睡的记忆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说要好聚好散的时候,庸宴那要命的离魂症病发了。

  他挣扎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庸宴!”

  她感觉到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还在当年当地,脑子里一团乱麻地转身就走;

  另一个在她身体里痛骂自己这天杀的小王八蛋没良心,恨不得钻回那个时候扯住年轻的庸宴,没皮没脸地亲亲他,抱抱他……

  告诉他其实我也舍不得。

  “庸宴……”

  “叫唤什么?”秦桥终于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畔,将她剥离出光怪陆离的梦境,疲惫又无奈地说:“我在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回忆杀,不喜欢看回忆的宝贝可以将它跳过去。

  但本章会带一点后边的情节,主要是交待秦桥在先帝面前做的那个“选择”,以及当时她和庸宴为什么会分手。

  第72章

  她一睁开眼,就逆着强光看见了庸宴,五官和年少时没太大变动,除了眼角多一道血痕,只有眼睛比从前深沉了些。

  梦境里残余的冲动促使她不管不顾地坐起身来,猛地抱住庸宴的脖子扑进他怀里。

  庸宴:“……”

  被她在梦里叫了几声,叫得他人都酥了,又酥又心疼,这会虽然……

  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坚强有力的拥抱,微微侧过身来,安抚地摸着她头发。

  “这位都督,请你让开!”不知是要命还是救命的封院首冲了过来,手里一左一右地捏着两根针,翻着白眼示意庸宴挪动尊臀:

  “我要扎她了!”

  秦桥这才看见“强光”的来源——

  屋子里天光大亮,庸宴和瓷学坐在她床边,封多病炸起一身毛在旁边乱叫;

  郅却,周景明,江法乃至庆陵等重臣都四平八稳地在屋里坐着,此刻都一脸菜色地看着他二人。

  秦桥:“……”

  瓷学干咳了一声:“是这样,封院首说你一直没醒是因为多年劳累伤了身子,正好趁这个功夫歇一歇。也就由着你去睡了。”

  秦桥磨牙道:“……所以?”

  瓷学:“你昏了三天,这个……内阁小朝会还是要开的。但是庸爱卿不肯从你这离开,朕与众卿家都能理解,也就迁就一二,到你这宝月殿来了。”

  庆陵呆滞片刻,第一个反应过来捧场道:“哈哈,哈哈,没事,都理解都理解。”

  秦桥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什么狗屁,艰难道:“难道他不去,就不能当他请了假吗?”

  “这怎么行?”瓷学一本正经道:“大都督一人就是军方,缺了谁也是万万不能缺他的。”

  秦桥还要质问,却被封多病一嗓子嚎灭了气焰:“病患闭嘴!”

  在场众人包括一个皇帝一个都督在内,没人敢惹这位救命的祖宗,立刻起身给他让位。

  封多病下针如飞,很快便将秦桥扎成了一个面瘫的刺猬,一言定乾坤道:

  “死不了了。半个时辰后把针一撤,就让她上外边玩去吧,再躺下去躺得四肢都化了。”

  秦桥被他扎得无法说话,两手做了个“宰杀”的动作。

  周景明嗖一下站起身:“既然宣抚使差不多痊愈了,陛下,不如咱们还是回御书房吧?”

  宝月殿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乃是秦桥曾经在宫中居住的寝殿,按她现在的身份,一群外臣在这儿实在太没体统。

  庸宴看着她一脸针,突然说道:“不忙。”

  秦桥吐血那会儿,瓷学简直被庸宴疯怕了:“还有什么事?”

  庸宴:“太后的遗旨,不如就趁着各位阁老都在,当众颁了吧。”

  秦桥一怔,遗旨两个字终于激得她彻底清醒,将那些过于匆忙的离别都劈头盖脸地扔了过来。

  瓷学觑看她脸色,当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屠不屠的浑话不忙说,旨意是那天你们俩来之前下的口诏,我亲手誊的。你醒得正是时候,连着颁旨,正好将太后身故的消息也一并放下去吧。”

  秦桥拍拍封多病,他没奈何,只得瞪着眼把针撤了。

  秦桥揉了揉脸:“陛下,那天是我心火攻上来,说胡话了,别往心里去。”

  瓷学得了她一句保障,却怕她又把情绪没完没了地往自己心里压。

  秦桥:“所以说这道遗旨……是落在我身上的?”

  她看了庸宴一眼,安静地说:“请诸公捎待片刻,我去换了衣裳,即刻就来。”

  众臣都没有异议,跟在瓷学身后去外殿等着。

  瓷学一回身,发现庸宴还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在门口杵着。

  他登时想起自己还可以拿起大舅哥的款来,心道我收拾收拾这货,也算给天上的几位哥哥当一回打手。

  瓷学:“嗳,那位都督,怎么不走?”

  庸宴目光扫过来,皇帝没等说什么,群臣先想撤了。庸宴便用非常刻意的温和说道:“她换衣服必不会即刻就出来,各位大人还是趁这个功夫活动活动,免得坐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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