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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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是万事如常,精气神甚至比从前更好。

  再加上今天封多病这么一说,庸宴就借着酒力十分耐不住气地亲自来了。

  大都督只觉得身上挂着一整个大荆的生死时都没有这几日悬心,睡得十分不好的身体终于在此时开始叫嚣,两人就这样在彼此的安慰中相拥入眠。

  可惜这点温存并没持续太久,准确地说,是持续到秦桥的身体终于摆脱了被点住的睡穴的束缚,在一片迷糊中下意识抽出了枕头下的匕首抵在庸宴的下巴上。

  庸宴:“……”

  这该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一个前几天还一脸苦大仇深说要拆伙的人自己送上了门,甚至还贱兮兮地甘做人型抱枕给人家安抚噩梦?

  大都督兵荒马乱的脑子里,一条思路艰难地杀出了血路。

  庸宴将那柄匕首的鞘拔下来,还十分好心地把搁在下巴上的刀刃放到自家的脖颈上,诚恳地说:“那是调戏,这是自卫。”

  秦桥:“……嗯?”

  她人还没怎么醒,一时没分辨清楚这已经是脱离出梦境的现实,还顺着梦里的情景说:“你分到商州去啦?”

  庸宴漆黑的眼在夜里看不清神色,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里面一瞬间走过了千言万语。

  年少时的他们在大理寺外诀别之后,其实是见过一面的。

  是相隔两个月后,他随着大军出征那日,秦桥站在庸母身侧,一副全然没事人的样子,笑嘻嘻地问:“你分到商州去啦?怎么不让庸伯伯通通关系,偏偏跑去那里吃沙子?”

  明知故问。

  瓷如意死在商州,他自然便去商州接任。

  少女秦桥见他不回答,便随手解下压裙子的玉佩塞进他甲胄里,还顺手拍了拍:“带着吧,护身符。”

  少年庸宴只站着不动,庸母便推了他一把;回身十分温柔地将小秦桥揽在怀里,带着她上了马车。

  尚且沉浸在梦里的秦桥便用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胸前摸了摸,似乎没摸到想要的,于是不高兴了:“辛辛苦苦去华光寺开过光的呢……”

  后来那块玉真的替他挡了一次致命伤,原来竟真是抄经求来的护身玉。

  可送出去的人佯做没心没肝,毫不在意;

  收下他的人明明误会她敷衍,却仍然片刻不离身。

  秦桥终于清醒了。

  “……庸宴,我渴了。”她坐起身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庸宴起身下床,立在床榻之侧,正要开口,就见秦桥捂住额角,伸出一只手做“停止”状:“等等,若是瓷学死了就缓缓再告诉我,我怕我接受不了。”

  庸宴:“……不是。”

  秦桥脸色登时一缓,说道:“行,那我什么都能接受了。”

  庸宴没说话,去倒了杯陈茶,放在手里稍稍焐了一下递给她。秦桥抿了一口,感觉到发干的嗓子润了不少,脑子也跟着清明了:“你……想我了?”

  庸宴立刻说:“不是。”

  秦桥一脸笃定。

  庸宴端出常年坐镇边疆的严肃:“我此来是有正事与你商谈。”

  秦桥:“正到床|上来了?”

  庸宴:“……明日卢姣进京,你打算怎么安置?”

  秦桥:“总之不是安置在你刚才那个位置。”

  庸宴:“……”

  还好天没大亮,不然他红起来的耳朵就暴露了。

  于是他非常镇定地说:“卢姣在江南多年经营,所图绝非一个皇商,我只是来提醒长公主不要为色所迷……”

  他纯粹是找出一个话题掩盖自己犯贱的行为,谁知越说越顺,简直连自己都要信了,还顺带踩了从未谋面的卢姣两脚:

  “镇日里围着胭脂水粉打转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

  秦桥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那像大都督这样夜半潜入香闺吃胭脂的,想必十分有出息了?”

  庸宴:“……”

  秦桥忽然笑了。

  “庸宴,”她盘膝坐在被子堆里,单手支在膝盖上,另一手凌空描绘庸宴的轮廓,漫不经心又极富挑衅地说:“你和瓷学打得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不过么……我应战了。”

  她伸手揪住他衣襟,庸宴怕伤了她,捞过那匕首,随着她的力道向前倾身。

  只见此女清纯妩媚的面容浸润在月光下,像精怪故事里的花妖月姊,他情不自禁想起某个话本上,秦桥被塑造成了一个出山勾引将军的妖精。

  这美貌的妖精说:

  “庸宴,你信或不信,我死之前,还教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第79章

  翌日,乘浪楼。

  秦桥早些时候亲自点了歌舞,又差人交了订金包下整座乘浪楼,众歌姬舞姬知道要献给皇女看,都拼出命来排练;

  可惜到了这一日,长公主人虽来了,却拿着一只千里望只朝长青河上找来找去,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白费痴心。

  “祖宗嗳,”

  一旁穿着浅色衣裳的少妇伸出两手搭着她肩膀,微微一用力便将人拖了回来,伸手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披风给眼前人系上:

  “一大早上跑这来吹风,可真看出这卢姣的分量了!”

  秦桥笑吟吟任她施为:“江蕊,你一贯爱穿锦绣富丽的金玉衣裳,怎么最近倒迷上这些素雅颜色了?”江蕊收紧唇角,秦桥便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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