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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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标准答案没出现的时候,她还自以为大方地觉着让就让了;可当庆憾站在她面前时,秦桥终于意识到,要让她亲手送庸宴出去,那绝无可能。

  我活着是我的,我死了也还是我的。

  先前是她想窄了,有病就治,有问题就解决;五王的领地不肯归附,推恩令也好减赋税也罢,那么多办法尽可往上招呼;瓷愿的原项两地若不能收心,大不了腾出手来就武力解决,反正庸宴连东肃都能平了,两个州府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旦想开,只觉得天地宽广,无事不可为。

  “我得活着。”

  这一刻她无比坚定地想。

  “为了庸宴,为了太后,为了瓷学——也为我自己。”

  ———— 第三卷 ·金块珠砾完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为了庸宴,为了太后,为了瓷学,也为我自己。”

  秦桥扫了一眼庆憾,心道:“为了不让庸宴给老子的墓碑刷绿漆。”

  写这一章时在听《明明就》

  “明明就她比较温柔;也许她能给你更多。”

  恋爱时或许都想过,自己也许并不是最适合对方的人。

  但适合本身就是个很主观的条件,有时我们不妨都骄横些。

  第95章

  这一场宫宴的信息简直太密集了。

  百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恨不得立刻退出去各找自家的门客,或是找关系密切的利益同党商量下一步如何站队行事——

  先是东肃来使献上玄铁矿,再是那钦小王子自降身份入长公主府做斯人;陛下突然宣布后位人选,又当着长公主的面给大都督赐婚。

  最关键的是,长公主竟然也当众给了皇帝一个没脸。

  要说秦桥与陛下,早在陛下将她赐给大都督做奴的时候就已经撕破脸了;后来在沐王之乱中,秦桥亲自踏炙盘送回白厄箭示好,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现在看来,这缓和的程度实在有限,太后一去,陛下下一步可能就要动手处理秦相——

  只可惜虽然陛下有这个心,却未必有这个能力;更何况今日大都督的态度就摆在那儿,陛下想动他的心肝肉,大都督又如何会坐视不理?

  说不定陛下早就对庸宴居功自傲有所不满,今日赐婚,难道不就是最明显的试探?

  只怕经此一役,皇帝手下两位最得力的肱骨,便都要离心了。

  这场宴席最终以大都督亲自送长公主回宝月殿收尾,剩下皇帝和使臣三纸无驴地说一些客气话——

  具体的谈判会在东肃使团在京的一个月内,由鸿胪寺和礼部共同完成,内阁重臣最多在幕后指挥,是不会亲自下场参与的。

  大都督和长公主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皇帝还十分没眼色地问了一句:

  “那钦小王子不是要与长公主详谈吗?”

  奇妙的是大都督居然没有不高兴。

  长公主招了招手,便带着那钦一起转入了后殿。

  秦桥挥退宫人,三人走在铺满长灯和月光的宫道上。

  庸宴:“暗处无人,你有话可以说了。”

  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的东肃少年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又站得离庸宴远些,结结巴巴地指着自己说:“我吗?”

  秦桥就笑。

  刚才在太一殿上急怒攻心,她身体一时有些受不住——

  但或许这天山心法真有其独到之处,她不过修习了这么两三天,这次竟然很快在庸宴的帮助下缓了过来,现在已经全然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了。

  她对那钦招招手:“行啦,别装啦,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年还亲自潜伏进妙都杀我吗?”

  庸宴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却被秦桥拉住了手,自然而然地与他五指相扣。

  庸宴:“……”

  大都督的火气很自然地平了下去。

  那钦这次没有否认,这东肃少年站直了身体,一改之前的瑟瑟之态,他这一站直,登时带有了东肃男儿特有的健美风姿,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东肃皇族的教养和贵气。

  那个羞涩又紧张的大男孩,就像从他身上死了。

  那钦单手扣在胸前行了个东肃礼,略带自嘲地说:“难为殿下记得。”

  秦桥想要理解地拍拍他肩膀,又想起庸宴还在旁边,只得把手一收:“老东肃王始终防着你这个小弟弟,他将你一个王子编入刺杀队,想必你日子过得也很艰难。”

  那钦嘴角含着一抹笑:“本来我以为,秦相国运筹帷幄,又与你们的陛下是患难之交。大荆皇帝一定待你很好。谁知道今日一看……哈哈,殿下,我们这算不算‘海内存知己’呢?”

  “算算算,”秦桥:“那这次将你塞进我的公主府,又是谁的主意?”

  秦桥问完这一句,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嗳,等等,让我猜猜看——是你自己对不对?老东肃王一死,东肃夫达和东肃晚便要夺位;但是你们三个都有继承权。相比之下,若换了我是他们,说不得也得先联合起来将你这个小叔叔做掉。你力量不足,这时候只有远赴大荆才是保命的唯一选择。”

  那钦一拍掌,明亮的眼睛映衬着月光:“真聪明,这下我是真的想做大荆朝的斯人了!”

  庸宴:“……”

  庸宴:“若只为了保命,就不必说这么多。你还有什么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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