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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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回家,你想要怎样的报答都可以。”窦瑶又强调了一遍。

  “那……”沈岑没拐弯,直接问:“要跟我一起睡觉吗?”

  话音刚落,“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利落扇在了他的脸上。

  窦瑶一脸嫌恶地推开了他,啐了声:“流氓!”

  “……”

  一起睡觉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他问的太直接了?

  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沈岑一想起这脸还是他自个儿给她送过去的,直接气笑了。

  舔了舔发麻的口腔内侧,直起身。

  一回头,撞见杵在门口的赵志雄捂着左脸正微张着嘴惊愕看他。

  无声对视了数秒,沈岑挑眉,竖起拇指,在脖间比划了个拉撕动作。

  赵志雄接收到威胁信号,很惜命地点了点头。

  捂脸的手下滑,护住了脖子。权当自己是空气,默默转开视线,一脸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

  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沈岑给候在门外待命的哑嫂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进去伺候。

  看着哑嫂进屋,门关上了,沈岑才把手里的烟灰缸往后递了递。

  赵志雄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接过。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沈岑问。

  “就在老大你发出‘一起睡觉’邀约的时候。”赵志雄谨慎看他一眼,“差不多,更早一些?”

  “为什么不敲门?”沈岑问。

  “忘了。”赵志雄说。

  “你饭怎么没忘了吃?”沈岑损了他一句。

  “这事,偶尔也会忘。”赵志雄如实道。

  “……”沈岑回过头,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老大,这说到一起睡觉,有句话我觉得当兄弟的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赵志雄笑得谄媚,迈着小碎步鬼祟靠近。一手拢在嘴边,压着声:“这人才刚醒,别那么心急。万一玩儿大了……”

  他话没能说囫囵,被沈岑一胳膊肘撞开。

  “滚。”沈岑说。

  赵志雄捂住被撞的肚子吃痛“诶”了一声,很听话地转头就走。往前走了没几步,记起还有事没交代,又折了回去。

  “嗐!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他一拍脑门,道:“老大,金皓骅那孙子找上门了。保安没能拦住,这会儿正搁公司等着呢。”

  该来的总得来。

  沈岑点了头,表示听明白了。

  交代了声:“那就把金先生请进办公室吧,也省得扰了别人。”

  **

  沈岑回了公司。

  办公室门刚推开,就听到了金皓骅的叫嚣声。

  “沈岑!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金皓骅猛踹了一脚近前的装饰柜,“瑶瑶呢?我知道她在你这,你快把她给我交出来!我把话撂这,今天你只要把她给我交出来,这事就算这么翻篇。不然,别怪我不道义!”

  敢这么对他叫嚷?看来这家伙是已经查到了点什么。

  也是,越心虚的人,往往越心急。

  沈岑止步于门前,看着气势汹汹找来的那位,给赵志雄递了个眼色:“太吵。”

  懒洋洋往门边靠了靠,低头咬了根烟在嘴里。

  赵志雄得了指示,“咔哒咔哒”掰着指骨越过他。

  三两步走到金皓骅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孙子欸,我看你胆儿才是真的肥啊。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跟谁嚷嚷呢?”

  “你干什么?松手!”金皓骅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声更大了几分:“我让你松手!听到没!你们这里是土匪窝吗?这又是耍的什么流氓手段!”

  “土匪窝?”赵志雄笑了一声,“真流氓难道不比你这伪君子来的敞亮?”

  “你……”

  “你什么你!”赵志雄亮了刀,“再废话,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金皓骅被刀尖抵住了喉,没再敢出声。

  终于消停了。

  沈岑摁了一下打火机,把烟点上。

  不疾不徐地进了门,反手把门关好,“咔哒”一声落了锁。

  在办公桌后坐下,手肘撑搭在膝盖上,倾身侧头往桌子底下瞧。

  他喜收藏匕首、短刀类的冷兵器,看对眼就拿回去,随处丢几把。在办公桌下挑了柄BK7战斗刀,在指间翻转着把玩。

  “来者是客,别这么没规矩。”沈岑抬指夹走唇边的烟。

  刀尖一挑,示意赵志雄把人松开:“志雄,给金先生倒杯水。”

  赵志雄应了声“知道了老大”,收起刀。弯腰拿了个杯子,故意把茶具砸的哐当哐当响。

  倒了水的杯子往金皓骅面前一放,背过手,退至沈岑身后站好。

  金皓骅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视线与对面正把玩刀子的沈岑撞上,匆匆撇开。

  清了清嗓子,把被揪皱的衬衫领口捋平整。

  沈岑无声盯着他看了两秒,见他又转回了视线,对他露出个笑。

  抬指往下一压,客气道:“坐。”

  金皓骅瞥了眼沈岑身后拿鼻孔怼着他的赵志雄,没多话。

  让他坐,他便走过去,乖乖坐了下来。

  沈岑主动开口打破僵局,明知故问:“金先生来我这,是找人?”

  “沈爷,真是抱歉。刚刚是我太着急,失态了。”金皓骅态度软了下来,替自己开解:“这有些话说出来,面子上是有些难看。不过现如今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或许您也知道,我虽是窦家那老爷子指定的准女婿,但这门婚事也实属高攀。如今外头都传我在吃软饭,我也认了。只是窦家那宝贝千金出去送幅画的工夫,人没了。这窦家上下寻不到人,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都在指责我没能照顾好那位大小姐。我这心理压力也实在是大,先前口不择言有得罪您的地方,还望您别太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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