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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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爱自己。

  未来,还是自己的弟媳。

  说我不是故意的?

  听起来很像耍流氓。

  离开这里回酒店?

  像做了亏心事落荒而逃。

  不离开?

  像死皮赖脸,居心不良。

  ==

  ==

  要疯!

  一只手揉着颤动的额角。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

  拿上电话噌的跑去了公司。

  一路上,车子开的像飞机一样快。

  到了公司,和副手一起去参观要收购的郁家子公司,郁苃亲自接待。

  参观结束,郁苃自然提出了吃饭的邀约。

  莫谨没道理不同意,于是两边团队一起往餐厅去。

  到了饭店,菜上好,莫谨手机忽的响起来。

  他指尖划开,是一张图片。

  耗油嫩豆腐,葱爆木耳,酱爆猪肝,陈皮鸡汤。

  紧接着又来了一句话。

  瑾哥哥,饭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家”这个字拨动了他心里的弦。

  在她心里,他是家人吗?

  没有任何犹豫,他在郁苃诧异的目光下,扔下了团队,回了家。

  到了家的时候,只见阮夏穿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及腰长发铺散到纤细的腰肢。

  头顶奶黄色的水晶灯落下无数光点在餐桌。

  她手肘枕在裂隙染色的大理石餐桌上,尖细的小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背。

  一张莹白的脸,开在蹭亮的光点中间熠熠生辉。

  薄薄的眼皮微微垂着,琥珀一样的眼睛虚虚定格。

  像只在沐浴阳光的小猫咪。

  连发呆都这样可爱。

  他又不敢看了。

  看一次心就微微撕裂一次。

  九天寒月一样的美好。

  可是,不属于他。

  视线虚虚往下垂了垂,抵唇轻咳一声。

  阮夏回神,缓缓抬头看过来,唇边漾起一丝浅笑,轻轻喊了一句,“瑾哥哥。”

  莫谨轻轻“嗯”一声。

  阮夏又道,“洗手吃饭吧。”

  “嗯。”

  莫谨往卫生间去,阮夏去厨房盛饭。

  普通的家常菜,莫谨吃出了一种从为体验过的归属感。

  吃了饭,阮夏看向莫谨的手,“我给你换药吧。”

  “好。”

  用剪刀剪开缠的厚厚的绷带,阮夏这才看见他的伤口,深了都见了骨。

  皮肉翻飞,伤口狰狞。

  这得多疼啊!

  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恨不得再去把那个黑人另一只手给跺了!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些男人要这么暴躁。

  不过一些口角,为什么就要上升到群架。

  还要用刀。

  现在被砍掉手的是自己,尝到这种痛了,后悔吗?

  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人造成多大伤害了吗?

  她抬起头来看向莫谨,问:“疼不疼?”

  琥珀一样的黑眸被清凌凌的眼泪浸满,像无数光点落在眼里。

  满满的疼惜。

  像一朵温柔的光束,毫无防备的射进心房。

  莫谨一颗心软软的。

  这冰冷的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即便她永远都不属于自己,这一刻--他也觉得值!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一向从不示弱的人,低低说一句:“疼。”

  心里偷偷说了后半句:

  可如果是伤在你身上,我更疼。

  阮夏先消了毒,用棉签沾上药轻轻擦拭,再缠上纱布。

  纱布的尾端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给你吹一吹吧,”阮夏轻轻道,“小时候我摔到的时候,妈妈会给我吹,这样就不疼了。”

  带着热气的风从她薄薄的唇吹出来,落在掌心又酥又痒。

  莫谨觉得自己的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他脑子嗡嗡的,下意识问出来,“我以为你会生我气的。”

  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这话题很暧昧。

  阮夏脸也唰的红了,瓮声瓮气道:“我,我没有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暧昧,脚无意识的跳了两下,“你早点睡。”

  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是周末。

  莫谨边吃早饭边问,“吃了早饭做什么去?”

  阮夏眼瞎嘴里的鸡丝粥,“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莫谨:“我帮你去做苦力吧?”

  阮夏看向他手,莫谨道:“没关系的,这点东西不是问题。”

  阮夏犹豫道:“可是我还要剪头发,要好几个小时,你会无聊的。”

  莫谨拧眉,她一头青丝如瀑,柔顺铺在腰肌特别有气质。

  剪了不是很可惜?

  很是不理解。

  “好好的,干嘛要剪头发?”

  “有点可惜。”

  阮夏筷子凝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不懂,女生对发型很执着的,总想不停的变化的。”

  莫谨确实不太懂女孩子这种生物。

  不好再说,只说:“没事,我可以等你。”

  阮夏莞尔,“那好,我们一起去。”

  “一起。”

  莫谨眉眼舒展开。

  发型师手指挑起阮夏精心保养二十二年的墨发,丝绸一样软滑,黑濯石一样明亮,用英文道:“你这头发剪了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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