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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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谦良昏迷之时,唐允与温太长谈,从一开始温太失控怒骂变成平静对坐。

  他对解决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开得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最后路过病房时看一眼狼狈的温谦良,虽然唐允心知肚明自己与温谦良同样是苏绮预设栅栏里圈养的羊,还是要为他此刻跌下神坛的模样发出嘲笑。

  唐允今日从里到外穿一身黑西装,衬衫同色,走进电梯后收敛笑容,一时间又觉得满是苍凉。

  扪心自问,他是妒忌温谦良的吧。

  又立刻否定:才没有。

  当晚唐允光临砵兰街——仙都夜总会。

  阿诗领一排靓妹进包厢试房,见唐允随便指了个新来的长腿索女,勾勾手,人就差翘着尾巴撞到他怀里,阿诗拉都没拉住。扫过唐允两边的人,不见阿正,她暗道不妙,眼皮直跳。

  出去赶忙call苏绮,问她与唐允发生什么。苏绮刚把车停在庙街外,语气有些虚乏无力,未上妆的脸色更白。

  “你打给我岂不是正合他意?”

  阿诗语气焦急,“你们两个吵架能否不要搞我?我夹在中间好难做。”

  “没有吵架,你可以理解为分开。阿正在不在?”

  “不在,我猜他晚点会到。”

  苏绮眨了眨眼,确定还在她计算范围内。阿诗住处给她一份备用钥匙,房间虽小但胜在温馨,还可以当做姊妹之家。

  开门而入,语气轻飘地回应阿诗:“我好久没睡过好觉,来你这里小住,就算他同那位索女脱衣肉搏,也请你于结束后回来告知我。”

  要不是毫无精神,否则按照唐允的表现,她怎么也得叫一位鸭上门丨服务——暂时写入待办事项,还要略微修改,娴熟的鸭太脏,她要找一位鸭中的“新扎师弟”,越纯越好。

  阿诗心疼苏绮,“还在为KK发噩梦?我知你疼她,回头给她做场法事,焚几十袋金银衣纸……”

  苏绮回避这个话题,“好困,收线了。”

  “OK,等我带消夜回去。”

  唐允在仙都坐了一个钟头,酒饮不少,脸上始终不见笑。直到阿正拎一只袋子走进包厢,阿诗在远处观望,终于放下心来。

  唐允旁边的朋友给阿正让出位置,阿正推开粘上来的小姐,扯唐允袖口。两人皆是严肃黑脸,在彩色灯光下那样夸张。

  “允哥,阿嫂今天开的那部车已经送去修理。”

  唐允点了点头,拿起酒杯一口喝光,旁边那位长腿索女立刻很有眼色地添满。

  阿正凑近唐允些许,递过袋子,“阿嫂落在车上的东西,我见里面有药,还是拿给你看。”

  一说到药,唐允眉头一跳,随即想到自己失约:她约他一起戒烟备孕,那酒是不是也应该戒?可他已经饮过好多。

  莫名心虚。

  袋子扯近便闻到一阵异样味道,食物没有及时冷藏保鲜,味道闷臭——是上环很有名那家金沙骨,她买了两客,整整齐齐包在油纸里,再装进袋子。

  唐允更心虚了。

  金沙骨是他钟意,苏绮食素更多。

  再看另一方小小纸袋,上面挂着医院取药的便条,写“地丨西丨泮片”,药瓶打开过。

  苏绮下午同他讲“后悔”一说,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推开凑过来的女人,提着袋子离开。

  阿正摇摇头,回应发出疑问的朋友:“允哥在积极上岗做老豆,别多嘴啦。”

  苏绮好不容易睡一通安稳觉,她频繁被噩梦折磨,梦中KK变为厉鬼索命,旭仔同样。

  她做神婆数载好像医不自医,无能为力地承受痛苦,这便是人生。

  而在阿诗这里似乎略微安心一些。

  还是被敲门声叫醒。

  唐允开回清风街扑空,打给阿正要阿诗听电话才知道自己绕了个大弯——砵兰街离庙街好近,他白白过海穿隧道跑一趟铜锣湾。

  好像当年那个冬天的夜晚敲她破旧的门,如出一辙,苏绮仍旧不情愿地打开,这次的不耐烦更加明显。

  他看眼前人苍白的脸色,伸手抚摸上去,苏绮嫌弃地推开,他从外面来,手好冰。

  唐允跟她进卧室,苏绮坐在床边喝水,语气冷漠,“你来做什么?不是讲分手。”

  他明明站着,却觉得矮她半米,“我没讲分手。”

  “疯狗讲的。”

  “……”

  短暂沉默后重新振作,他生硬地问她:“你怀孕了?”

  苏绮仿佛看弱智一样看他,“你醉了?”

  “我拿到金沙骨的袋子。”

  “才拿到?那已经坏掉,不能再吃。”

  “还有药。”

  苏绮表情淡漠,“地丨西丨泮片是安眠药,痴线。”

  唐允愣在原地,他确实把那瓶药当做孕妇必备,可转念一想,孕妇怎么能随便吃药?

  “……你开安眠药做什么?”

  “医生开给我,你去问他。”

  “发噩梦?”

  “你走好不好?太子爷,我们已经结束拍拖关系。”

  看他仿佛被点穴,定在那一步不肯挪,苏绮心里自然有一杆秤盘算,淡定把水杯放在柜子上。

  苏绮扭头背过他,手指在眼角揩拭眼泪,止住哭意,唐允自然忽略不得。他现在是心疼之中带着烦躁,烦躁又被纠结压垮,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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