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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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她说:“那很好了,我为什么会恨你呢。”也不过是多了两年可活。

  她不恨他吗?

  闵危隔着绯红的袄子,将掌心轻轻贴在她微微拢起的胸口。前世,正是这处,被利剑贯.穿二十三剑。

  林良善本压着脾气好好说话,没想到他的举止越加过分,抬手抽向他的脸。

  “闵危!”

  闵危迅疾抓住她的手,又将贴着她胸口的手放下,忽然道:“你是我的妻,我碰你又如何?”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良善的怒气。

  她咬牙道:“你该知道,那不过是一桩阴差阳错的婚姻,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夫君。你现下说的这话,是在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好半晌,闵危才把握紧的拳松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眸中毫无温度,道:“你为何会绣那个香囊?”

  “三年前,她曾想与你好好相处,还让我教她如何绣香囊。”

  林良善想了许久,终于想起那只被她丢弃在角落的香囊。

  她冷声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香囊。”

  很好,合着她全忘了个干净。闵危怒火攻心,胸脯剧烈起伏,面色落了乖戾:“你是在装傻吗?你绣予江咏思的香囊,难不成是自发会的绣法?”

  她先是被他的神情震住,但听到他的话,厉声回击道:“所以呢?我爱给谁绣就给谁绣,关你什么事!”

  这话实在刺耳。

  朝堂战场近二十年的磨砺,闵危本不易动怒,更何况是外泄情绪。他缓了很久,紧压着怒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你曾想与我好好相处,是也不是?”

  定是孟姨娘将那事说与他听。林良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再想及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闵危倏然笑了,与她靠的很近,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寡淡药香。

  林良善吓得直往后面躲,可车厢中哪里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后退。他的手抵在车厢壁上,鼻间喷薄出的热气,落在她的侧颈。

  “你给我滚!”她是双手双脚,一齐往他身上招呼。

  闵危不动分毫。他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按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摩挲起来,低声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凝着这张脸,分明是中人之姿,并无特别出挑的地方,甚至当这张脸对上他时,展现出来的都是怒容和冷淡,没有一丝笑意。

  夜间,闵危常做噩梦,可那十二年,他一次也没梦到她。即便是噩梦,她也不愿来报复他。

  “这世,我仍会娶你。”

  他敛着气,愈加凑近她的唇,却见她杏眸含泪,忍不住松开手。

  林良善偏过头,哽咽道:“闵危,前世是我心如蛇蝎,算计不成,反而祸害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娶我。我从来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都是我的错,恶果也全该我一个人承担。我知晓自己那四年,能在王府后院安稳地活着,以及哥哥在宿州得人照顾,都是你的安排。可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这世我们都忘了,各走各的路。”她再次搬出阁楼上的说辞。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有关你重生的事告诉其余人,绝不会背叛你。闵戈还未回京,我可以和哥哥说,让他事事待你如贵客,直到你回了镇北王府。”

  闵危听着她抽噎不断的话,沉默良久,道:“你以为我的意思是这个?”

  他将她的脸掰过,拿过绣帕,给她轻轻擦拭起泪水,叹息一声,换了脸面,温声哄道:“小姐,别哭了。”

  林良善的眼眶泛红,怔怔道:“我要回府。”

  ***

  近几日,江咏思睡地不大安稳。

  正巧,定神用的云鸦熏香用完了,他一时烦闷,便和书童学素前往香铺购买,顺道去万宝轩看看,有无中意的事物。

  却在刚进门时,见着一群人谈论书画。其中一矮胖男人腰间挂着一块双色玉佩,瑞兽白泽的形态。

  徽记当铺的掌柜正与好友高谈阔论,时不时炫耀这新做成的玉佩。

  “我家公子请你到茶楼一聚。”

  掌柜转头,见着穿着装扮上好的书童,疑惑道:“你家公子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公子正是城东江府出身,想与你说些事。”学素也不懂,老实道。

  城东江府?那不是江太傅府上吗?掌柜忙不迭地与好友告辞,高高兴兴地前往茶楼。

  进了雅间,正见里面坐着的白袍少年,儒雅之姿,身形挺健。江咏思亲自斟了一杯蒙顶甘露,递予对面桌上,温和笑道:“阁下如何称呼?”

  掌柜掩饰不住激动,忙接过茶,道:“我是徽记当铺的掌柜,叫王寿,也不知江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江府在梁京城有好些商路,若是能搭上,那可是财源广进啊。

  江咏思也不多废话,直言:“方才,我见着你的玉佩好似不是凡品,很感兴趣,便想询问来路。也不知王掌柜是否方便?”

  掌柜愣了下,眉开眼笑起来,将腰间的玉佩拿起,道:“江大公子说的是这块吧?”

  “说来这块玉佩还是赝品,并不是真品。曾经有一小子来我的铺子,想要典当真品,我开出六百两的价,可那小子说要考虑考虑,后来未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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