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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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忆接过话头说:“这逆女做得出来,还怕人说吗!我们想给你留面子,这才在家里‘教育’你,你这讨债鬼倒是不嫌丢人,还敢来报警!我们不是明星,不怕丢人,这事情传出去,看看网友骂的是谁!丢的是谁的人!”

  刘千兰难过的哭哭啼啼:“钱宝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很乖的,都是被那个男人带坏了!”

  钱宝低着头,也不吭声。

  张骞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对着夫妻俩说:“所以你们对她动了手?”

  “……”

  “用什么打的?”

  “……”

  “问你用什么打的!”

  刘千兰说:“皮、皮带。”

  张骞站起来,走到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钱宝身边,把她左臂的袖子轻轻撩起。

  “你告诉我这是皮带打的?这是典型的棍棒伤!”

  张骞让他们自己看钱宝的胳膊,胳膊不止是肿的厉害,角度也不正常。

  “钱宝的胳膊明显是骨折了,总不能是你用皮带抽的吧!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是家庭纠纷吗,等做了伤情鉴定,一旦能构成轻伤,你这就是故意伤害罪,要判刑的!还不老实交代!”

  钱忆看到不知怎么退后了一步,而后色厉内荏地说:“是她故意挑衅我,我让她别和那个男人再来往,她却冷嘲热讽非要和我顶着干!是她不听话,我才拿了、拿个一个拖把棍子……”

  他眼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没想真打她,我就想吓唬吓唬她……可她太吵了……”

  刘千兰看着女儿的手臂,心疼的向她那里走了两步。

  而钱宝仿佛受惊的小鸟一样藏到了向情身后。

  她心里不是滋味的停在了原地。

  “钱夫人,身为监护人,在钱宝被虐待时,你袖手旁观,也是负连带责任的。”张骞对她说。

  张骞问钱宝:“我现在要知道你的态度,你的手臂骨折,至少是个轻伤,如果你追究的话,我们有权把他们拘留。”

  钱宝缩了下脖子,看得出来是真的被打怕了。

  “拘留之后呢,他们还会被放出来吗?”

  “如过你执意要告的话,那就要看法院怎么判刑了,鉴于你是未成年,他们又是你的监护人——”

  钱宝忽然情绪激动地喊破了音:“监护人!又是监护人!监护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我吗!父母就可以把我当一个抹布一样呼来喝去吗!”

  她急促的喘息着,眼神亮的吓人。

  “我要告他们,我要让他们坐、牢!”

  她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向情。

  “我要告他们故意伤人。”

  向情啪啪的鼓掌,对她说:“我衷心赞美你的魄力,但事关你的父母,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钱宝说:“向情姐姐,我八九岁的时候,就常常幻想,如果我长大了,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打我了,可没过两年我就认清了现实,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从用手,用脚,到了用各种各样的工具。”

  “他们想看我哭,看我跪在地上给他们认错。”

  “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了,我是他们发泄的不满的工具。”

  她看着流着泪的刘千兰,平静地说:“我想做个人,有尊严的人。”

  张骞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头,把笔录递给夫妻俩说:“受害人的态度很明确了,两位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麻烦两位把名签了。”

  张骞示意同事过来,把夫妻俩一起押上。

  “两位今晚就在拘留所好好待着吧,等钱宝伤情鉴定出来,接下来就等法庭传唤吧。”

  钱宝看着不再趾高气昂大喊大叫的两人被警察押走,心中压了数年的石头终于被移开了一点。

  她合了合眼,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斜前方一道锐利的视线刺入了她的眼。

  她谨慎地换上纤纤弱质的神态,回望着那个只在进门时,看了自己片刻的“警局顾问”,却见他移开了目光,追着向情去了。

  向情轻轻扶了扶她:“胳膊的伤不能再等了,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张骞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说:“快去吧,不过你一个人住在家里总是不方便,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只有一个姑姑,不过,她以前没少鼓动他们教训我,我实在是不想见到她。”

  “那经纪人呢?”

  钱宝自嘲地一笑,“他们两个就是我的经纪人,我没有自己的空间,没有钱,吃什么,穿什么,接什么戏,说什么话,都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张骞为难地叹了口气。

  向情忽然出声:“你介不介意去飞鸟住一阵?”

  钱宝眼神一闪,兴奋而又忐忑不安地说:“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飞鸟本就秉持着帮助未成年人的理念,它的大门永远冲所有失去家的孩子打开。”向情回答。

  “飞鸟能暂时收留她就最好了,那边很多残疾孩子,员工护理的经验也很丰富。”张骞点点头。

  向情皱着眉:“就是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原先的住址回不去了,新地点又在装修,你恐怕要和孩子们一起住在农家乐。”

  钱宝用唯一一点外伤都没有的头蹭了蹭向情的胳膊,开心地说:“没去过农家乐,听起来会是个很有意思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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