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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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想了想, 白芨忍不住开口,道:“要么……接下来,就我一个人吧。我一个人其实也可以。”

  只要放开用蛊,她确实一个人就能解决。

  白芨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刺心钩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因为贴着他的身体,她轻易地感觉到了这份僵硬。

  白芨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刺心钩,就见他一直看着屋子下面,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就在白芨疑心他是否真的没有听到的时候,刺心钩忽然慢慢收回了视线。顿了顿,他低声回应,道:“你不通武艺,不易看到他的举动。”

  确实是这样的。然而,其实白芨也不见得非要看到凌鸿云在做什么,只要等待到他差不多将蛊拿出来的时候,再将他放倒就好。毕竟,此事十有八九事关蛊术。只要事关蛊,就没有她无法解决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刺心钩,白芨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罢了,有人帮忙不是也很好吗?对方又没有觉得麻烦,她自己一个人乱想什么呢?

  于是,白芨拍了拍刺心钩,小声道:“那就下去吧,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白芨感觉到,对方的身躯软了下来。

  “好。”刺心钩立即应道。

  下一瞬间,他们就像瞬间移动一般,位置倏忽从屋顶变到了窗外。

  ……

  这可真是……令人称奇。难怪整个江湖都拿这个人毫无办法。

  “门主,人已带到。”此时,能听到屋内有弟子说话。

  “放地上,出去吧。”凌鸿云吩咐。

  “是。”那弟子应道。而后,是关门的声音。

  那名弟子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凌鸿云和许清清了。此时,凌鸿云应该会开始做些什么了。

  “我们要怎么看到里面的情况?”白芨低声问道,“窗纸戳个洞?”

  戳洞虽然是很常用的方式,但暗中害人性命这么大的事,凌鸿云不可能不谨慎。窗纸破了个洞,他怎么会发现不了?白芨其实觉得不妥。

  刺心钩摇了摇头,道:“无需。”说完,他示意白芨不要说话,然后开始凝神细听。

  白芨就也跟着他,试图听清屋里的声音。

  凌鸿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并不说话,动作也不大,带出的声音很不明显。白芨努力地试图去听,却根本听不真切。连听清都做不到,就不要说听出凌鸿云正在做什么了。

  然而,刺心钩却一直凝神,仿佛真能听出屋内人的动作。

  半晌,他忽然开口,道:“拿出来了。”

  “拿出什么?”白芨反问。

  “多半是你想看的东西。”刺心钩道,“进去看看吧。”

  说着,他抱着白芨,身体一动,动作如鬼魅一般,向屋外的弟子方向掠去。

  刹那间,所有站在屋外的弟子都失去了意识。

  白芨着实愣了一下。他的动作真的太快了——甚至还是在抱着一个她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就在他的怀里,居然都没有看清。

  ……这比她的镇心蛊都还要快得多。这样看来,若是与他正面对上,她怕是根本就拿他无能为力。

  也就是在此时,白芨才忽然意识到,初次见面时,她能够将生死蛊下在刺心钩的身上,靠的其实是怎样的运气。

  真的全凭彼时刺心钩对蛊术毫无了解,至少并不知道与她肌肤相贴就足以被她下蛊了。

  刺心钩的动作不仅很快,还很安静。屋里的凌鸿云也是习武之人,竟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外头的异样。

  刺心钩站在门口,轻轻放下白芨,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白芨。见白芨点了头,他便将白芨挡在自己身侧,而后忽然之间,一把把门推了开来。

  听得门响,凌鸿云根本没有看推门的是谁,就飞快地合上了手中的香炉,将其放回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然而,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白芨也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

  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

  真的是蛊。

  只是,没想到,凌鸿云竟就将蛊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白芨原本以为,这屋中必然是会有什么地窖或是密室的,蛊会被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很难被找到。

  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会选择大费周章地跟着许清清来来回回,而没有直接闯入凌鸿云的居室搜寻。

  害人的邪蛊,有用却也极度危险。通常,若是邪蛊,就是操纵者自身也不愿与其挨得太近。将蛊藏在暗处,离自己远些,也不易被人发现,还方便害人,怎么想都是更为合理的。

  所以……谁能想到,凌鸿云居然就将其放在枕头底下。日日安枕而眠。

  这可真是将其视为心肝,视为依托,片刻也不愿分开。

  即使早有所料……即使早有所料,真正看到了,真正确认了,白芨还是蹙起了眉,冰冷的怒火抑制不住地蔓延了起来。

  “刺心钩少侠,白姑娘。”凌鸿云见到他们二人,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打了个招呼,道,“不知二位深夜光临寒舍,未请自来,是有何贵干?”讲话看似斯文有礼,实际冰冷讥诮,与之前的作风如出一辙。

  他看上去坦坦荡荡,仿佛完全没有被撞破什么。

  白芨移开视线,低下头,看着被放在地上的许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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