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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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堂说:“大学毕业后没想过继续深造吗?”

  廖于宏致力于推销盛闻景的业务能力,把盛闻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甚至连盛闻景在大学获得的成绩,在与顾堂聊天的饭局中,也一并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高中申请大学的时候想过。”盛闻景双手撑在腿边,耸肩道:“但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不需要继续升学获得工作机会。”

  “顾堂,你不能把我关一辈子,也不是控制我的行动,就能让所有困境迎刃而解。”

  和盛闻景聊天,对于顾堂来说,其实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因为盛闻景总能坦白地将自己的困难摊开,只要一个人正视过往,那些别人以为的软肋,便不再是摧毁壁垒的利器。

  而顾堂不能,自记事起,他心中便压着一件又一件刻骨铭心,改变他性格与行为的过往。

  即使他明白,他不能经常纵容顾时洸,但当他意识到该制止顾时洸的时候,往往为时已晚。

  “你的生身父母还有再找你吗?”顾堂问。

  “找了。”盛闻景答。

  甚至是现在,他也能收到他们的讯息。

  原本以为搬去B市,断了消息,他们便不会再打扰自己。

  但网络太发达了,他作为新秀,出现在颁奖晚会的瞬间,导播将视频传至卫视,既代表着他这个人的部分隐私,将不再成为最隐秘的东西。

  生身父母再次找到他,并提出赡养父母的需求。

  “他家有四个孩子,生下我后,又连着生了三个。”盛闻景低声,“为什么人越穷越要生呢?明明给不了孩子富裕的生活。”

  他顿了顿,说:“其实是五个,加上我。”

  “他们用给媒体爆料威胁我,要求我每月付给他们赡养费。”

  “你同意了。”顾堂说,他用了肯定句。

  是,盛闻景点头。

  当时事业正在上升期,蒋唯提出帮他料理,但毕竟是生身父母,盛闻景不想做得太绝,甚至偶尔会感激他们抛弃了自己,自己才能遇到现在的亲人。

  “所以……顾堂。”

  盛闻景缓缓吐出口浊气,倾身用手碰了碰顾堂的脸,用略带哀求的声音说:“别再为难我了,我过得这么艰难,你甚至还要怀疑我的精神状况是否作假。”

  手铐清脆碰撞,盛闻景单膝跪地,拇指扣着顾堂的下巴,让他想到自己十八岁那晚,也是这样低头看着顾堂,觉得顾堂可真是顺眼极了。

  没人会不喜欢英俊潇洒,还会给承诺的男人。

  他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倾听者,大多数时间听他独白,偶尔插话也只是证明他有在认真听。

  无论讲到什么事,都不会露出丝毫不耐烦,或者是分心的神情。

  因为他知道他和他是相同的性格,在讲述事实的过程中,能很快摆正心态,并找到适合自己的解决办法。

  气息交融,并逐渐紊乱,两个人抱着滚进花园里的泥巴地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谁先忍不住,但都觉得应该是自己先下手为强。

  铺天盖地的雨水浸湿衣料,让皮肤的温度逐渐趋于统一,盛闻景喘着粗气,看到顾堂眼窝处积攒的雨水。

  “别哭。”

  他骤然停下动作,抚上顾堂的鬓角。

  顾堂像他少年时见过的样子,却又不大相同。

  他还是无法从他的眼睛中,判断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却又忽而觉得,他是不是也想回到学生时代。

  两个人之间,聊得太多,很容易出现“我们该是负距离,坦诚相待”的错觉。

  往往说得多的那个,会更容易冲动。

  花丛被大片大片地压倒,排列在花茎中的刺,刺穿顾堂的后脊,从最柔软的皮肤,至粗糙的衣料。

  他们像野兽般撕咬,顾堂用虎口抵住盛闻景的喉管,宽阔的肩膀几乎要遮挡盛闻景视线中所有亮光。

  膝盖抵着盛闻景的胸膛,顾堂声音嘶哑,道:“狐狸在你离开的第一年就死了。”

  “好像待在我身边的人,或者是动物,都活不长。”

  “小景,你说得对,或许只有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也有很多能够永远保存的东西,就像生物标本,展示在橱窗中被锁起来,最终会变成最昂贵的珍宝。”

  盛闻景被雨水呛得咳嗽了几声,但不妨碍他揪住顾堂的头发,使劲将他朝自己这里按。

  他咬住顾堂的腺体,血腥味充盈唇齿,含着猩红,眼眸含着兴奋的光,只有夜间捕食的野兽才能拥有这种嚣张,愉快道:“你可以试试看。”

  第67章

  他们穿着同款居家服,但盛闻景的居家服比顾堂的颜色稍浅,脏得更显眼。

  人体脆弱的地方莫过于咽喉,盛闻景用指尖扫过顾堂的喉结,手指骤然收紧。在药物作用下,已经平复的信息素再度点燃,源源不断地通过牙尖,灌注入本不该承受信息素的腺体中。

  趁顾堂松懈时,盛闻景单手撑地,猛地翻转过来,将顾堂压在身下。

  右手钻进衣摆,缓缓向上。

  “顾堂,十八岁生日那晚,你背着我,带我沿着海岸线奔跑。”

  “我以为,以后每个生日,你都能带我去看海。”

  所以在顾堂为自己燃放烟花的时候,盛闻景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欣赏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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