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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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清越被他咳的揪心,“真不去找关大夫瞧瞧吗?”

  任广溯摇头,“不必。”

  郝清越也知道他这病是毒闹的,要是有药,肯定早就已经用了,哪儿等得到现在?郝清越对医一窍不通,对此也束手无策。

  他有些焦急,绞尽脑汁才想出个法子,“外面有椅子能坐,你去那里歇着吧,不要干站着了。”

  任广溯同意了,“好。”

  郝清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想幸亏是先打扫的外面,不然那椅子还没弄干净呢。

  任广溯出去外边却是没坐,他本人其实没觉得多累,更不需要坐着歇息。他看着擦过第二遍的长凳还乱放着,就过去将其一一摆正了,让它们跟桌子配套放好。

  第16章

  等郝清越将厨房里那一堆的东西擦拭干净摆放好出来,大堂和两个小包间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少许的摆件已经全部被任广溯归类齐整。

  对此,他第一反应是——

  “不是叫你歇着吗?你怎么还干活?”

  “没干活。”任广溯刚刚在外头咳了好一阵,这会儿总算是不咳了,不过声音却带着些咳多了的嘶哑。

  他的脸颊看着还有些红,像是咳的狠时喘不上气憋的,而唇却苍白没什么血色。

  如此这般模样,怎叫人不忧心?

  郝清越实在是不放心,商量似的说:“现在没活计了,我们先去和春堂。”

  任广溯拒绝,“不必。”

  郝清越难得强硬起来,“要去!”

  任广溯心里始终记挂着郝清越内里已经换人的事实,说心底没有警惕与惧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种玄乎之事,绝非常人所能做到。

  连人的躯壳都能占,那对付个活人又有何对付不了的?

  哪怕郝清越这两日表现的单纯,心中所想都一一表露在脸上,但任广溯依旧不敢挑衅。现在见他强硬起来,任广溯也不敢再提反对意见,怕自己真的将他惹恼了,最后自己遭殃。

  “那便去吧。”

  郝清越完全不知道任广溯的同意是基于他内心的惧怕,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任广溯那病恹恹的身体,心想着等会儿得好生问问关大夫,这时不时就咳嗽一下的症状究竟能不能治。

  关上铺子,两人一路穿过街巷往和春堂走。正逢黄昏时,太阳没有晌午时刻那么烈焰,但又没彻底被月亮所取代,残阳正暖,落在人身上有股温和的暖意。只可惜此时两人都是满腹心事,既没享受黄昏美景,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的走到了目的地。

  和春堂里关大夫正在坐堂给人诊脉,捣药的药童见两人进来招呼了一声,叫他们先坐下等等。

  就那么一把椅子,郝清越就说:“你坐。”

  任广溯觉得自己坐下郝清越站着不大好,就拒绝了,“站会儿,不碍事。”

  郝清越仔细瞧着任广溯的脸色,发现倒是比之前好看了许多,也就没非逼着,“那我们一块站着等吧。”

  任广溯稍稍惊讶,转而骇首,“好。”

  一直还没挪开视线的郝清越注意到了,他唇抿了抿,到底是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任广溯反问:“哪里不对?”

  郝清越欲言又止,“我感觉你刚刚好像有话要说。”

  任广溯哑然,“没有。”

  他确实没有话要说,他只是惊讶于他没强迫他,明明之前出来看到他没听话的搭了把手,这人就不太高兴。现在居然一下揭过,就实在让人惊讶。

  郝清越心底有些失落,垂下眼睛,“好吧。”

  见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任广溯嘴唇动了下,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具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没等他想到个合适的,旁边药童就在提醒了,“任郎君,到你们了。”

  郝清越闻声抬眼,把那点轻微的失落感抛却的一干二净,已经满脑子都是任广溯的病情,“走,我们过去。”

  任广溯轻声,“……好。”

  第17章

  “……都是老毛病,莫要疲劳,若是觉得冷了就多穿些衣裳,冰的凉的都少摸,你这身子得慢慢调养,急不得。”关大夫把过脉又询问过几句后仔细叮嘱着,这些话听在任广溯耳朵里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词,跟以往每回他来时别无二致。

  郝清越也就上回听过一次,现在再听到也没觉得熟,他真心发问:“大夫,他一直咳,这就没什么药能治吗?”

  关大夫说:“戒躁戒躁、戒疲戒凉,少吹风,多晒太阳,就大致不会咳了。”

  郝清越听着这说辞就觉得不太靠谱,这人都咳嗽成那个样子了,光不劳动晒太阳就可以了?

  郝清越没敢质疑,只是又问:“不吃药吗?”

  “吃之前开的药就成。”关大夫脾气还算好,还耐心的解释,“等痊愈,就什么毛病都消了,现在不必开那多药。”

  专业人员都这么说了,郝清越没法只能听从,把关大夫说的话都铭记心底。

  正好任广溯的药快吃完了,这复诊过后又拿了几副,倒省的之后再来。

  没能从关大夫那里讨到更好的主意,郝清越心底不太爽利。自和春堂回常梨巷的路上,他耸拉失望片刻,才又朝任广溯问:“关大夫今日叮嘱,你都记下了吗?”

  任广溯道:“记下了。”

  郝清越其实不太敢对人提要求。以前不敢对他爸妈提,因为他的要求或者说建议渴望总会被他爸妈压制下来,他们说他作为小辈不该对父母指手画脚,父母安排什么他照做就好,他们经验比他丰富,他得听话……总之,他们都是为他好。久而久之的,郝清越也不敢提了,甚至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纠正别人的错误”这些都不会,更不敢朝人提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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