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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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逆转的气氛让秦濯回神。

  他愣了愣,大概猜出阮乔在干什么后,无奈地拿出纸巾帮他擦眼泪。

  怎么这么笨啊。

  这是重逢认出阮乔后,秦濯第一次主动碰他。

  指腹捏着下巴,这一次秦濯已经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了。

  纸巾一点点吸掉咳出的泪水。

  秦濯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舍得拿开手,指腹轻轻在阮乔脸颊上蹭了一下。

  他轻叹一声:“你不要离我太近……”

  阮乔已经止住咳嗽,眼前还飘着未散的烟雾。

  他问:“为什么?”

  秦濯垂下眼睫,像是害怕和阮

  乔对视,他说:“我怕有一天……”

  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忍不住重新把你拉到我身边。

  “阮乔,也许看起来我好像变了很多。”

  变得做事不再出格,寻求法律,变得心胸宽广,不再有仇必加倍报,变得拿得起放得下。

  但只有秦濯自己知道,他内心的疯狂从没有消减。

  在分开的这些年,他无数次想把阮乔抓回来,好的坏的阮乔都得是他的,瞎了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把阮乔留在身边。

  谁敢碰阮乔,谁敢和他抢阮乔,他都要送他们下地狱。

  这些念头就像斩不尽的野草,杀不死的凶兽,他以身为牢也只能堪堪把其困在其中。

  甚至就在重逢后,这些邪恶的念头就同得到滋养般叫嚣得更加狂烈。

  他怕有一天忍不住,让它们挣脱,吃掉阮乔。

  唐礼这些年很多次感慨,说他越来越像善人了。

  可秦濯知道,他就是个恶人,他的恶劣刻在骨血,他是淤泥中长出来的冷漠,即使披着洁白的皮也藏不住心底的黑暗。

  人可以顿悟。

  但恶人真能向善吗?能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

  零散的只言片语,无头无尾,阮乔却听明白了。

  他缓缓眨了下眼睛,眼前的水汽还有些模糊。

  他认真看着秦濯的眉,秦濯的骨。

  “秦濯,上次和你说我去过很多地方,其实没有说完,我还做过很多大胆的事。”

  “你知道艺术很多时候是疯狂的,有的艺术家会吃致幻剂寻找灵感。”

  感受到秦濯指尖一僵,阮乔笑了笑说:“当然我不会那么疯狂。”

  “我蹦过极,跳过伞,爬过珠峰,虽然最后没有成功。”

  “那次遇上暴风雪,我们小队差点死在那里。”

  他握上秦濯的手腕。

  “很多人不理解探险家,不理解玩极限运动的人,觉得他们在作死。”

  “以前我连公园的过山车都不敢坐,我觉得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呢,就这么死了多亏啊。”

  “可后来又想,如果本身就不喜欢过山车那也算了,可如果喜欢呢?人一生如果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敢去碰那些绚烂危险的想法,是不是也很遗憾?”

  “我变得越来越大胆,尝试那些以前只敢想想的事情。”

  阮乔将几息后已自动熄灭的雪茄放下,牵起秦濯的手落在自己脆弱的脖颈。

  “秦濯,你知道我在那些生与死的边缘在想什么吗?”!

  第49章 所有的真相

  秦濯的虎口卡在阮乔精致的喉结上,颈侧动脉贴着他的指纹一下一下跳动。

  鲜活有力,震耳欲聋。

  这样一种近乎献祭的信任,让他从指尖一直颤到了心头。

  阮乔在那些生与死的边缘在想什么?

  秦濯垂着眼,他舍不得放手,又不得不放手。

  手是慢慢拿开的,粗粝的指腹寸寸划过颈侧然后离开。

  秦濯的声音很淡:“我没有兴趣知道,以后也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

  阮乔依旧仰头看着面色持重的男人:“没有兴趣知道,还管我做不做危险的事。”

  秦濯微微侧开脸说:“你不要任性。”

  放在以前,阮乔真的很讨厌这句话,什么叫任性,凭什么他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他年纪小所以想什么就是任性了吗?

  但现在阮乔理直气壮说:“我就任性。”

  软硬不吃的小家伙像一只柔软的触手,让秦濯推不开也碰不得。

  他心里不舍地叹气,面上却冷冰冰说:“你只是在年纪比较小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才没忘掉。”

  “又加上回国知道眼睛的事,多种情绪干扰才这样不理智,我不会陪着你胡闹的。”

  听着是有理有据,阮乔绷着下巴站起来说:“我不喜欢自大的胆小鬼。”

  自大地替他做决定,胆小地害怕未来变数。

  一向杀伐决断的人被说胆小鬼也不反驳,只“嗯”了一声。

  “秦濯,老实告诉你,我市场可好了,找我的男孩女孩个个都优秀着呢。”阮乔开始啵啵输出。

  秦濯还是一句:“嗯。”

  阮乔气得想翻白眼:“哦对,像傅总这样三四十岁的成熟男人也不是没有。”

  “阮乔。”秦濯的声音略带警告。

  阮乔才不在乎,下了最后通牒:“反正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秦濯,我只给你五天时间。”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要是五天都想不明白,那可真是……”

  他以前不会骂人,现在也不熟练,更不舍得骂秦濯。

  最后憋了句:“那可真是……没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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