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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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乔捏了三下,一二三,学人精!

  一二三四,哈,秦濯跟他较劲竟然捏了四下!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往上累加。

  又轮到阮乔的时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呃,刚才捏到几来着?

  秦濯感受着掌心想落下又颤颤巍巍不确定的手指,忍不住笑了。

  阮乔:“……我看你是不心慌了。”

  啪嗒把手抽走,秦濯嘴角的笑还挂着,笑得阮乔脸上冒出热气。

  他就是个笨蛋,被人抓着又揉又捏吃豆腐,最后还没把数数清楚。

  啊——他一定是为了缓解病人术前紧张才会配合这么无聊的事吧。

  检查结果出来,秦濯眼睛和身体的各项指标都符合手术。

  闹归闹,阮乔临走前还是把人叮嘱一遍,早点休息啊,要吃饭,等等医生都说过的话。

  最后他说:“秦先生,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秦濯知道他指的是画展,笑了笑说:“我会亲眼见证你成功。”

  -

  第二天,阮乔比秦濯说的十点钟手术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他背着画具,准备等秦濯出来后今天也在病房工作。

  病房里没人,阮乔便去秦巍办公室,发现秦巍也刚从外面回来。

  “秦医生好,您见秦濯了吗?”

  秦巍看见阮乔愣了下,无奈扶额:

  “你们两个啊……”

  阮乔奇怪问:“怎么了秦医生?”

  秦巍:“我刚送小濯进手术室。”

  “不是十点才开始吗?”阮乔诧异。

  秦巍笑了笑没说话。

  角膜移植手术真正开始的时间是八点,预计要两个小时完成。

  秦濯知道等人的滋味不好,便直接和阮乔说十点,等人来了,他也刚好出来。

  谁知道阮乔也提前了这么早到。

  “不用担心,”秦巍安抚阮乔,“我们反复确认过风险才会给小濯动手术,你去病房等他吧。”

  阮乔无法,他也不能现在扒开手术室的门骂秦濯一顿。

  亏他昨天很晚才睡,就为了想出一通既平淡又充盈的祝福词,结果,根本用不上。

  等人的时间总是漫长。

  阮乔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不停翻自己以前的画。

  出门时他猜到可能会等得焦灼,随手拿了很大一叠以前的画稿,开盲盒一样。

  看起来是大一时期的画。

  有的人看见黑历史可能想挖个坑埋了。

  阮乔不会,他会觉得我现在进步可真大。

  一张,两张,阮乔翻看,手指突然顿住,看见了那张他最初画的秦濯……

  虽然知道手术最差的结果就是没能复明,但阮乔还是心焦,脑补出一堆医生听见要打他的奇怪事故。

  他抱着画板唰唰唰发泄心中的不安。

  终于在十点过一刻的时候,秦巍和一个护士推着秦濯回来。

  其实局部麻醉用不上这么大架势,只是角膜手术后不能提重物不能弯腰,就直接把人给推回来了。

  秦濯双眼蒙着纱布。

  阮乔使劲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又紧张看向秦巍:“秦医生,怎么样?”

  秦巍笑得平和:“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慢慢恢复就好。”

  “谢谢秦医生!”

  阮乔开心地抿住嘴唇。

  这个过程他熟悉,两天拆纱布,最慢一个月角膜会褪去水肿恢复视力,快的话也许十几天就能看见人。

  “秦濯,疼不疼啊。”知道是废话,阮乔还是想问。

  趴在床

  边,细声细气的。

  秦巍捋捋头发,假装抬头看天气出去了,把门给人关好。

  难怪秦濯那么疯,阮乔乖起来啊,那股讨人喜欢的软乎劲儿真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秦濯伸出没输液的那只手:“好疼,阮阮。”

  嗓音听起来有些干,阮乔碰了下秦濯的手就要离开:“喝点水吧。”

  秦濯却抓住人就不松了:“不喝。”

  阮乔:“……给你拿了水我就回来。”

  秦濯把人牵得更紧:“不。”

  唉,阮乔不和刚做完手术脆弱的三十五岁大朋友计较,直接坐在床边。

  两人谁都没说话。

  越是近乡越是情怯。

  只有交融在一块的指尖知道周围在慢慢升温。

  过了一会儿阮乔没话找话说:“谴责你,连手术的时间都说不对。”

  秦濯勾了勾阮乔手心,温声说:“不想让你等那么久。”

  “才不会,”阮乔看了眼自己摊开的画板,“我这么厉害,都快画完一幅画了。”

  “原来阮阮这么厉害啊,”秦濯带着淡淡的笑,语气听着就不像相信人的样子,调侃说,“提着心还能工作。”

  阮乔:“巧了,我这幅画就叫忐忑。”

  “啊,”秦濯又有点失落,“原来阮阮拿我当工具人。”

  阮乔:“……”

  这人现在变得好难缠!

  不过阮乔没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前五年自理能力一流的秦总突然变身复健困难户,盲杖几乎是不会用了,去哪儿都是阮阮——阮阮——阮阮——

  听得阮乔想改姓。

  正常男人谁想被叫软啊!

  阮乔面无表情牵着秦濯走到卫生间,秦濯要是再敢说别的要求,他背起小画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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