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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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戏第二场戏拍下来,叶惟的表现居然很不错,重来了几次但也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中午的饭不怎么好吃,孟锦有事先走了,没人给叶惟买别的饭。

  细短的筷子在米饭上面戳了好几下,实在没什么胃口,叶惟坐在休息棚,不断地往关溪那个方向看。

  有好些人认出叶惟,都半惊半奇地过来打招呼,叶惟心不在焉地一一敷衍了过去。

  戏是因为柏方鸣接的,现在却连半个人影也见不到,算几个意思啊?

  下午第三场戏开拍前,柏方鸣终于姗姗来迟。

  刚入初秋,天气已经不那么炎热。柏方鸣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除了嘴唇还有些苍白,丝毫看不见昨天不愉快的影子。

  叶惟心里不太平衡,凭什么啊?

  还生着闷气呢,没注意到柏方鸣居在然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柏方鸣走到叶惟身前,让他去换一套衣服,同时扯了扯叶惟的袖口和腰间的布料,“你后面的戏有改动,需要两套新的服装。之前导演给我的尺寸好像不太对,有点大了,需要你再给我一个更准确的尺寸。”

  例行公事的口吻听起来让叶惟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叶惟耍赖,“你直接帮我量吧。”

  柏方鸣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人群,然后才压低声音回绝了叶惟,“就按之前的尺寸做也可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柏方鸣明显瘦了许多,脸颊两侧似乎都微微凹陷下去,但说出口的话也实在气人。

  柏方鸣刚才是不是看关溪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关溪,柏方鸣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叶惟要答案,向来不靠猜,也不靠等。

  这场戏中,叶惟的角色为了找父亲藏起来的信,需要翻遍屋子的里里外外。

  那封信藏在屋顶的房梁上,叶惟需要踩着梯子爬到房梁的高度四处翻找,然后才最终找到这一封信。

  本来拍个四五分钟也就够了,但导演就想找演员那种气喘吁吁灰头土脸的感觉,一直不太满意,最终喊了“停”,让叶惟休息休息再来一遍。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整停顿好接着来。

  叶惟本来是要踩着梯子下去的,但是在上面看见关溪正好要经过这边,忽然心生一计。

  为了配合故事背景,作为道具的梯子是不太合格的,是用几根粗糙的木头制成的简易梯子,只勉强可以供人爬上爬下,没有办法承受更多的外力。

  房子本就是临时搭建的景,叶惟握住房梁左右摇了摇,确定它比较结实之后,脚下就放松了力道。

  叶惟紧紧握住房梁,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悬挂在上面,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踹了一脚梯子,眼看梯子摇摇晃晃朝关溪即将经过的那个位置倒去——

  叶惟松了手。

  “哎!这梯子怎么要倒了,还有人在上面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吸引力周边所有人的注意力,柏方鸣也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然而为时已晚。

  梯子偏移了一点方向,直直地朝屋子角落摆放的一个青花瓶砸过去。关溪离得最近,第一反应就是过去挪开瓶子。

  来不及了,这不是叶惟的本意。

  他朝下大声喊道:“关溪!让开!”

  急速下坠间叶惟慌乱地抓住了梯子的顶部,想先跳下来好减轻梯子倒下的重量。

  “砰——”

  花瓶碎片四散。

  梯子倒地的那一刻,叶惟翻滚向前,他先于梯子落了地。

  关溪及时放了手,但缩回来的时候手臂没有完全躲开梯子,被粗糙的木刺高速划过,留下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叶惟翻滚之后迅速站起身,他看见了关溪的伤口,然而只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因为柏方鸣不知从哪提过来一个医药箱,穿过围观人群挤到关溪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关溪的手臂,用棉签蘸了碘伏,开始给关溪手臂上的伤口一一消毒。

  叶惟的大脑暂时罢工,只有小臂传来阵阵尖利的刺痛,但是他本能地曲起手臂,把丑陋的伤口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有某个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老师,你流血了!”

  柏方鸣给关溪的伤口消好毒,又提着医药箱向叶惟走来。

  叶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迟来的关心没什么意思,他很不想让柏方鸣看到自己的伤口。

  闹了一场,结果自己就是那个笑话。

  柏方鸣看起来是生气的,不过又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给我看看。”

  眼眶涌上来一阵酸意,叶惟低声朝柏方鸣吼道,“不用你看!”

  “随你,”听了这话,柏方鸣没什么立场地点点头,收起医药箱,仿佛这个回答正中他下怀,“那你自己去医院吧。”

  第51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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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导演姓于,叫于东泽,就是昨天领着叶惟进组那个,说起来倒还是挺和善一人。

  只是关心完叶惟的伤势,也免不了要问一句,“还能继续拍吗?”

  叶惟的右手没有受伤,他垂下眼,避开柏方鸣的眼神,从医药箱里拽出一截绷带,背对着柏方鸣转过身去,随意地缠住了伤口,然后把宽大的衣袖放下来遮住绷带,低声回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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