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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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雾屿说好。

  扶大爷看见温雾屿特别高兴,他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嘘寒问暖,倒是把温雾屿弄的不知所措了——亲情方面的缺失,哪怕有再高超的社交本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至诚的关怀,不论说什么都显得笨拙。

  还好有扶曜在温雾屿身后兜着,不至于让他过于狼狈。

  等温雾屿适应过来了,一切温情脉脉的走向都有了一个家的雏形——只要有人肯付出,只要有人会接受。

  温雾屿回了趟公司,投扶大爷所好,带了一瓶九六年的茅台回来。他看也不看,打开就给扶大爷满上。

  扶曜牙疼,他问:“雾屿,这瓶酒值不少钱吧?”

  温雾屿端着大方地回答:“还行,我有钱。”

  “行,”扶曜调侃,“温老板客气。”

  当天晚上,扶曜和温雾屿就在老房子住下了,依旧是那张咔嘣脆响的木板床。

  温雾屿坐在床沿边上晃着腿,晃一晃,响一响。

  扶曜抱着薄被站在一旁,端得十分矜持:“雾屿,你睡床上,我今晚打地铺。”

  温雾屿诧异:“这样不太好吧?”

  扶曜又问:“哪里不好了?”

  自打温雾屿在海边把那段‘慢慢适应过程’的措辞说出口后,刻意保持分寸感距离的人变成了扶曜。别说肢体接触了,稍微碰一碰手好像都能面红耳赤,似乎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玩了一出纯情play。

  今天晚上继续,温雾屿陪扶曜玩。

  “我一个客人,偶尔过来做客,吃你的、喝你的、占你的床,还让你睡地板,那我多不好意思啊,”温雾屿撩起眼皮笑了笑,“让爷爷看见了,我有嘴都解释不清楚,他该对我有意见了。”

  “客人才需要好好招待,”扶曜装模作样地说:“爷爷老说我皮糙肉厚,别说让我睡地板了,把我挂外面树上睡他都没意见。”

  温雾屿被逗乐了,笑得开怀。

  扶曜蹲下身,腰一压,开始铺起了床被。

  温雾屿看不下去,他悠悠地开口说:“哥——”

  这个称呼一出来,气氛就旖旎了,扶曜的心跳也逐渐加快,急速吸干口腔中的水分,他燥渴难耐。

  扶曜抬起头,脑袋一歪,“有事?”

  “没有,”温雾屿又往里挪了挪屁股,他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笑着说:“过来坐。”

  扶曜欣然接受,说好。

  “别睡地上了。”温雾屿说。

  扶曜挑挑眉,“不是要循序渐进吗?”

  温雾屿又说:“不差这两天。”

  扶曜装得为难,“话都让你说了。”

  温雾屿狡黠一笑,“那你听不听。”

  “听,”扶曜抬腿一勾,把堆在地上的被子勾了过来,倒头就睡,又拉着温雾屿的手臂轻轻拽,动作一气呵成,“雾屿,挺晚了,睡觉。”

  温雾屿的额头抵在扶曜的胸口上,挺软的,又烫,他笑眯眯地回:“好呀。”

  两个人在老房子住了好几天,像一处世外桃源,空气都是清甜的。白天扶曜上班,温雾屿就陪着扶大爷插科打诨地聊,偶尔瞒着扶曜偷偷喝一杯酒。扶曜就算能闻出他身上的酒味也会装着不知道。沾上一点酒气的温雾屿会外向一点,活泼又可爱。

  无伤大雅的行为,扶曜喜欢得不得了。

  晚上等扶曜下了班,吃好晚饭两人找遛狗的借口,绕着后山散步消食。他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最后偷偷勾住了。

  江南春季的潮气和隐晦感情一起如野草疯长。

  那天后半夜,起风了,温雾屿被双腿泛起的疼痛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咬着牙哼了声,惊动了扶曜。

  “雾屿,”扶曜顺着温雾屿的脊背,“你怎么了?”

  温雾屿蜷缩成一团,他往扶曜身体靠,“腿、腿有点疼。”

  扶曜脸色一变,他踢开自己的被子,又钻进温雾屿的被子里,单手探进去,没碰到温雾屿的腿,又停住了,极尽克制地问:“我能碰一碰吗?”

  温雾屿睡觉不穿衣服,说这样舒坦,被窝里捂不出一点热气,此时此刻的扶曜像个暖水袋,太吸引人了。温雾屿转个身,伸出双手抱住扶曜的腰,取暖也寻找安全感,他声音又糊又黏,听上去是哭了,“哥,好疼啊。”

  扶曜听见屋外雨落下的声音。

  “我去弄盆热水给你敷一敷,”扶曜太心疼了,“雾屿?”

  天黑雨夜,温雾屿不仅腿疼,眼睛也看不见了,他猛地坠入冰冷深渊,身边唯一的温度和光亮来自扶曜。

  温雾屿不敢松开手,“哥,你别走。”

  扶曜再也克制不了了,他托住温雾屿的后脑勺,把人捞起来一点点,像某种抱小孩的姿势让温雾屿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搓着他的腿,想搓出些温度来。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扶曜就这样直白地吻了下去。

  与噩梦纠缠不休的温雾屿被扶曜吻醒了,他有点懵,愣愣地看着扶曜,“阿曜……”

  “叫哥。”

  温雾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唇却殷红,他舔了舔,又湿润了。

  扶曜捧着温雾屿的脸颊,“雾屿,清醒了吗?”

  温雾屿没什么精神,他点了点头,“还有点晕。”

  扶曜把自己的被子全推在温雾屿身上了,又随手从地上捞了件衣服给他套上,“捂着,别乱动,我去打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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