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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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教过三变祖宗时空穿越之法,对吗?”

  “对!”

  “三变祖宗尝试着穿越,颇见成效,对吗?”

  “对!”

  “三变祖宗对现代科技很感兴趣,是也不是?”

  “是!”

  “三变祖宗和陈师师都想穿越过来看一看,是不是?”

  “是!”

  “你担心过他们的穿越不易成功,是不是?”

  “是!”

  “这种时空穿越能否改变现状?”

  “不能!”

  “穿越的最大意义在于了解,仅此而已,是不是?”

  “是!”

  “还说!”刘莹吼道,目光由瞪着邓鹃转向丈夫柳昶,“除了穿越,还有什么?”

  机灵的邓鹃釆访真是果断,趁刘莹责备之时竖起右手食指,抓紧问道:“最后一问,柳太史是打算为三变祖宗补充史料还是以词为凭再现人生过程?”

  “后者!”柳昶看着美而微怒的妻子刘莹,快速回答。

  ☆、第二节 小曲深坊无人识

  目送着心满意足的邓鹃及其一行人走后,刘莹不满地埋怨丈夫道:“本该休息,干嘛多事,还配合得挺好!”

  “这不是打发他们的最佳方法吗?”柳昶不是觉得接受简易采访有何不对,而是觉得自己的工作之所以顺风顺水,之所以卓有成效,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贤内助,尤其是这次的穿越之行,让漂亮的妻子消瘦了不少,本该有的光彩照人也减退了不少,因此,他带着解释意味回答道,“他们这帮人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应付一下,让他们走得更快,更能赢得宝贵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你又被电视台利用了!”刘莹爱抚地搀扶着柳昶往卧室走去。

  “不是的,被利用的是那两位长辈。”柳昶拍了拍刘莹的纤纤玉手,“邓鹃出门之时不是说了吗,他们只是跟着长辈来的,没有勾结之嫌。”

  刘莹也拍了一下丈夫的肩,附在耳边问:“真的打算以词为凭,还原祖宗人生状态吗,你认为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三变祖宗也是以这种悄悄话的方式告诉我的。”柳昶告诉心爱的妻子,“说他一生为词而生,为词而活,词当然勾勒出他全部生活的真实轨迹。”

  “请郎君注意,你用的是‘轨迹’这个词啊!”刘莹提醒道。

  “对呀,轨迹!”柳昶惊奇道,“有何不妥吗?”

  “轨迹意味着什么?”刘莹审视着如意郎君,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见柳昶只是在尊重她的发言权,等待她的高论时。他非常地满意,这就是她倾情和专注丈夫的最合意的原因之一,于是,她贴在柳昶的身体上,一面感受着他的温柔与体贴。一面小声道,“轨迹意味着点状,虚线一般,需要连接。”

  “女王说的是,金口玉言还会有错吗?”柳昶一向是个富有生活情趣之人,他开玩笑道。“倘若不是女王颁下诏书,我还真的忽略了连接点状轨迹的合理性,亦即女王想说的,根据三变祖宗的个人爱好、兴趣和情趣的合理推定。”他说着,爱抚地拍了拍刘莹的手。

  休息了大约两天后。柳昶将三变祖宗的《乐章集》下载好后,根据词的内容进行了仔细而认真的时间排序和内容分类。

  刘莹当然熟悉丈夫的工作习惯,工作过程中不愿意被人打扰,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如果努力升华出来的思绪被无端掐断,是很痛苦的,有可能从此永远失去进入那个档次的反应空间的机会,永远的失去。那扇巧思才找到的大门也许永远被关上,再也没法打开。

  刘莹是谁?她不仅有陈师师的出众容颜,也有读书人的才情。还有处处体贴丈夫的良苦用心。

  而柳昶完成了三变祖宗词作的分类和时间排列之后,兴奋地对妻子道:“感谢你的精心呵护,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为了报答你的巨大付出,我告诉你一个研究出来的秘密,三变祖宗的词充分的体现了艺术的模糊性和多重性。”

  “也就是困扰你,困扰世人。困扰无数的文学史家和历史学家的疑云,终于可以云开雾散。还祖宗一个朗朗晴天了?”刘莹是谁,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知我者亲爱的也!”柳昶为有这样的知心贤内助而兴奋不已,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紧紧地,让所有的感谢都通过**辣的体温传递给她。

  可在用词还原三变祖宗人生经历过程中,却让柳昶有一种心寒的感觉。

  给人纨绔子弟印象的柳三变,经常在汴京街头游荡,与王孙公子打得火热,虽说秉性不坏,但斗鸡走狗,吟风弄月,沉湎于歌舞声色的风月场所,一样都少不了他。

  但他同王孙公子们比较起来,不算成器的,毕竟没有他们那样疯狂,没有他们那样无所顾忌,没有他们把天捅个窟窿也无所畏惧的那种胆大妄为,他只是比一般的落难公子和穷困士子好一些,因此,他务学,精心研习四书五经,严密挖掘理学的精髓,认真揣摸人心、人情与词作的关系,努力琢磨经典词作的共性与个性。

  不过,柳三变常常是不快乐的。他为祖爷和父亲双双出仕晚唐而感觉不幸,他因为怀疑他俩为官的人格而痛苦,他也时常混道于风月场中,看见厚颜无耻的歌妓们竭尽阿谀奉承、百般献媚于王孙公子们之能势而心里酸溜溜的,他也时常躲在风月场的角落里而倍受冷落。他常常想,我在这风月场中算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捧场者,豪华的温柔乡是专为他人准备的,奢侈的排场也是专为权势子弟筹备的,薰香袅袅腾空为别人,插科打诨也为别人,我最多算一个凑热闹的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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