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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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薇:“什么?”

  谭逸飞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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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泻清辉,省东荒村中依然残留着战乱的痕迹,断瓦残垣的零落村庄,寥寥几声犬吠。

  一座僻静小院,干净简陋,门上挂了两盏红灯,窗上贴着红喜字,透出院中的几分喜气。

  房中陈设简单,红烛摇曳,两床红绿喜被添了些许暖意。

  一对男女向案前进香,身上所穿正是篷车中谭逸飞所送吉服,再看新郎,赫然正是谭稚谦!

  拜过天地后,稚谦将新娘搀起,激动地将她搂到怀中!两人虽未说话,却均是心潮起伏,稚谦目中已满是喜泪,激动地颤抖着揭开新娘的盖头,新娘饱含喜悦的泪水抬起头来,竟是宋宗英!

  谭稚谦深情一声:“娘子……”

  宋宗英喜极而泣:“稚谦——”

  稚谦紧紧将宗英搂入怀中,激动已极:“古语云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今日,今日,我们终于真真正正结为夫妻了!”

  宗英深深地点头:“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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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稚谦和宋宗英终成眷属,那么侯府迎娶的又是谁?

  谭逸飞凝神看着棋局,透出不可捉摸的笑容:“这局棋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刻。”

  “嗒!”一枚棋子置于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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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堂华烛,紫气香漫,华丽的洞房悄无人声,新娘静静地端坐喜帐,前院的欢笑声远远传来。

  只听一阵脚步,大笑声响起,门外有人将新郎侯元钦推了进来,门被“啪”地反锁上。

  众宾朋在门外笑道:“今天老夫人发话,就先放过新郎官,让他细细品味这洞房花烛夜吧。”一阵嘻笑声,脚步远去。

  侯元钦醉眼朦胧,心情极好,笑着走到床前挨着新娘坐下,轻轻拉起新娘的手,新娘亦握住他手,元饮更是欣喜万分,用紫金秤杆轻挑下新娘的盖头,瞬时凤冠珠光闪耀,新娘含羞低眉,额上珠串晃动处,只见她妆容精致,艳光四射,娇美不可方物。

  侯元钦本已醉了五分,此刻更觉惊艳,心头又醉了三分,不觉紧握住新娘的纤手。

  新娘缓缓抬头,竟是沈凤梅!

  只见她额前珠串轻晃,一颗红痣更显得艳丽娇柔。

  侯元钦看得痴了,忽然他微微有些诧异,晃了晃眼睛,笑道:“夫人,看来是我有些醉了,你……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你好象和从前有些不同?”

  沈凤梅眉稍微微一挑,回想起当日扮成酒工模样,悄入谭逸飞洒坊与他秘议成全谭稚谦和宋宗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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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逸飞当时问道“既令大小姐远走又不至侯府震怒,沈老板何能妙解双关?”

  沈凤梅当时神秘地低低一笑,缓缓摘下酒工帽,只见他已将一头长发剪成和宋宗英同样的及肩短发,扎着同样的红色发结,再细看,她刻意将眉稍描得和宗英一样粗重些,嘴角用唇脂画出了棱角,如宗英一般英气,这般乍眼看去,竟几能乱真!凤梅从袖中又掏出一只眉笔,轻沾谭逸飞桌上的红印泥,往前额点了一下,一颗红痣就这样画龙点睛,令二人更加神似。

  谭逸飞深深赞叹:“沈姑娘一代红伶,描妆之术真是高明,前些天我去看了大小姐,她病体未愈,削瘦了很多,这样一来,你们俩就更加酷似了。

  沈凤梅:“哦,这样就更好行事了。”

  谭逸飞:“姑娘的义气在下敬佩,只是,姑娘本是要寻亲的,这样一来,从此就远离故土了。”

  沈凤梅轻叹落座,沉了一刻道:“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先生知道什么是万念俱灰吗?”

  谭逸飞不由神色一肃,沈凤梅被勾起郁结已久的心事,瞬时目中满是凄苦:“班主常说我眼界高,是啊,一个戏子,不就是有钱人的玩物吗?还妄想着真情实意?还妄想着登堂入室吗?呵呵……”

  谭逸飞:“姑娘万不可如此自轻自贱。”

  沈凤梅感激道:“只有先生还把我当人看。可恨啊,凤梅一颗心全掏出来给了他却被人这么万般践踏,真情是什么?凤梅不懂,凤梅不配!”

  谭逸飞:“沈姑娘!”

  沈凤梅泪水不觉落下,哽咽道:“眼下谁不知道沈家班出了只蛇妖,戏是唱不了了,想回来寻亲,梁嘉琪也容不下我,我每天这么遮遮掩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谭先生,这就是万念俱灰!被宋宗祥赶出镇的那一刻,我就是万念俱灰啊——”

  谭逸飞忙递上巾帕劝道:“不,快别这么说,事情过一阵就会好的。”

  沈凤梅摇头:“先生不懂,凤梅心已死过,眼下什么盼头都没有了。既然死过,何不以贱躯积点善事,我既与大小姐七分相像,不如就成全她吧。至于侯府,凤梅早已情灭,是谁都无所谓了,离开这里,去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平平静静了此一生也未尝不是一条生路。哎,宿运无常,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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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沈凤梅用平生绝技成全了那一对有情人,回想到此,她低眉一笑,更加迷人:“自然不同,说来可笑,上回我见你来了,心里高兴啊,就在房里多喝了两杯,后来咱俩在九宫山跑马的时候被冷风激着了,可是好久都下不了床呢,安大夫说我中了邪风,病得都脱了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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